蝴蝶纪事/德云男友周九良(4)

“一点儿不吵，”小秦先生拿着电话担保票，边上尚九熙探着头也说，你就来呗，我绝对不会诓你的。两个人跟说相声似的，在吧台坐着的韩青瑾打眼多瞧了两眼。真稀罕，来个清吧也得朋友三请四请吗？
她抿着唇笑了笑，扭过头去只管喝自己的酒。
谁会算到这个怪脾气得三请四请的人，就会坐在自己边上——他只点了杯果汁，撒了点薄荷叶，跟猫咪似的一点一点轻啜着，他的朋友坐在不远处，摇头晃脑的说些什么。这位小先生的面相到生疏，怪不爱搭理人，眉眼间却透露出一点慈善气，韩青瑾纳罕了一小会儿，挑了下眉。
边上是个中年人——可能岁数不太大，刚过而立之年，握着酒杯含糊其辞的和酒保不轻不重的怨道，来北京快十年了，还没个家落脚——

酒保一边擦玻璃杯，一边也叹了口气。青瑾抿了抿唇，侧着脸只能看见那个小先生不平不淡的脸，好想又露出一点同感，他像神佛一样的心肠，从衬衣口袋里掏出两块糖来，依次递过去，再转过来，愣愣的对上青瑾的眼睛，愣了小片刻，又掏出一块水果糖递给她，舌尖滚过齿间，他缓缓的道，“都会好的。”
“啊——”韩青瑾接过糖，感谢的话已经脱口而出，“韩青瑾，交个朋友吗？”
“周九良。”
如今想来，他确实是善人，有神佛的心肠，才叫韩青瑾这个连信女都算不上的人念念不忘。
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清吧里放着一首爵士，周九良依旧在一边喝着果汁，似乎在等谁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