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 and boy(2)

他扫过厕所，身上味道很臭，但到了家小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蹭着他的裤脚。他拿着所剩无几的钱甚至喂不饱自己。
他看向它的眼神中总带着浓浓的愧疚，无法给它带来最起码有保障的生活。
平淡又艰苦的日子似彩虹般快速消失，雨季，这一年的天气很差，雨没有停过————一分钟也没有。温度也越来越低，仿佛要更快地进入冬季。
他早晨起来总是可以看见一个馒头和十几根黑乎乎的咸菜。晚上回来被子也都是温的。
但他却感冒了。
具体表现是：四肢无力，头晕，咳嗽，干呕。最简单的病，却因为极高的致死率和传染率迅速传播。
“上一次生病，都是在几年前了吧？”他自己嘀咕道。
“这次你好好休息，这两天别出去了。”一个陌生的少女声音说道。
“是，也该歇歇了，你看我都幻听了。”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想要抱住枕边的它，自嘲地笑了笑。
摸到的只有一只手。
“看看你堕落的像个病入膏肓的老头子一样，还怎么挣钱。”少女恶狠狠地说。
他睁不开眼睛，但他却好像更加清楚地看到了他的它变成了人。

“我这辈子遇到的最信任的人居然是你这样的，竟然会嫉妒猫。”少女失声笑道。
“不嫉妒了，再也不嫉妒了，以后咱们俩人好好过日子，我死了你怎么办啊，我最起码得活到你不行了吧？”少年此时嘴角微微勾起，调侃着不知眼前是人还是猫的“她”。
“你还真有趣，全世界的人估摸着也就你把我当人看。”看着男人有点愣的模样，她继续说道：“整天顶着一张好像欠了我的钱一样的脸，还好意思说‘咱们俩人’”。
“算了，这次换我来保护你。”少女双手环胸俯视他。
他看不见，却又因此看得更清楚，他拼尽全力挥舞着双手，而双手只是剧烈的颤抖罢了。他似乎知道了后面会发生什么......
“保了我小半辈子了，也该歇歇了。”她用除了被他紧紧抱住的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就像他曾经对她那样。
“厨房的垃圾我收拾好了，明天早上可以直接丢。”
“对了，我告诉你，我给你做的从来不是腌黑咸菜，我给你做的是炒萝卜。”
“以后的被窝，你自己暖吧。”
“对了，我死后的尸体记得处理一下，埋的话还是算了吧，埋了又会是传染源，兜兜转转再传给你我就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