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冠霞帔(2)

老乞丐穷，但他从不教她去偷去抢，他说:“上仙在天上看着我们，她让我们能在妖兽手里活着，我们不能给她添麻烦……”可惜老天不会因为你不做错事就放过你，连续四年的大旱致使国库空虚，赋税也一年接一年水涨船高，大家都传这是太虚山的仙人发怒了，需把二八年华，辰时辰刻出生未经人事的姑娘献给她才能平息怒火，官府贴出告示:谁家有二八年华，辰时辰刻出生未经人事的姑娘，自愿献出者赏黄金十两！谁都眼红这黄金，可谁又受得了仙人的怒火？她听着读告示的先生滔滔不绝，想到一身病的老乞丐，想到多年养育的恩情，抱着必死之心撕了告示。老乞丐收到黄金时，她已经穿上嫁衣上了太虚山，随行的官兵不敢上山，又知道她没处可去，见下起了雨各自作鸟兽散回去了。
太虚山的台阶有几万，她走累了又不敢有丝毫的停歇，只能爬，她想到老乞丐讲的故事，心里又浮现出那个伟大的身影:要是能死在她的手里，被她吃掉，我也算有用了吧，这也是一种幸福吧？她一边这样想一边爬，大雨冲刷着台阶，她手上磨出的血很快就随着雨水被冲掉……她就这样爬了万道台阶，爬到太虚观前，就这么昏死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躺在一张床上，穿着白净的衣服，伤口上也被人涂上了草药，她左右四望，一个穿着道服的女子正趴在床沿睡觉，细细打量，那女子生的极俊俏，气质非凡，她一时竟看呆了:“仙……人？”她正呆坐在床上，苍小玄拿着饭菜飞了进来:“凡人，你醒了啊，我家的榆木……仙人可是照顾了你一夜，你现在可不要打扰她。”苍小玄把饭菜放到八仙桌上，对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仙人的童子！我听爷爷提到过你！是叫……小玄大人！”苍小玄明显对这个称呼很满意:“凡人，你倒是很有眼力嘛，哼哼。”蓦地，沉寂了很久的仙人缓缓睁眼，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新娘子”:“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坐在那里吧，我喂你。”她想起来自己是来这里被仙人吃掉的，看着自己瘦弱的身躯她心想:这样的身体，仙人肯定不会吃的吧，不行，我要努力吃饭才是！
那天，她一人吃了七碗饭。饭后她胃里涨得难受，仙人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询问她来的目的。她却挣扎着跪下:“仙人姐姐，你吃了我就继续保佑神州风调雨顺吧！”一旁苍小玄听着差点从苍玄之书上掉下来:“我家仙人才不会吃你，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她就把传言的事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苍小玄听完大为震惊:“我家仙人才不是那种耍小性子的神仙呢，她这人呐，古板的很……”“小玄。”苍小玄听到仙人的声音便不再继续说了，仙人看着这个奇怪的姑娘说:“你今晚睡一觉，明日一早便下山吧。”她听到仙人冷清的声音竟然哭了:“仙人，求求你不要赶我走！爷爷他要是没有黄金会死掉的……我，我不会吃太多的，我还可以为你做饭洗衣服，为你，为你生孩子！请你不要赶我走，呜呜呜……小，小玄大人，我不想走……”苍小玄看着泪眼汪汪的她，又看了看仙人，伸出自己的小胖手为她擦眼泪，转头又对仙人说:“你让她留下吧，她下山也没处去，而且她的爷爷没了悬赏的黄金也会饿死，家里有一个做家务的又不白吃你，也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