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稽之梦(2)

我已经……到下了吗？
我笑着，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我只能这样看着她，看着她慢慢地与我一起，陷入崩坏潮的围。
“对……对不起……”
我想抬起头，对她说出这句话，但是我的声音却是那么微小，以致我都没有意识到我说出了我要说的话。
我的声音一定很沙哑吧……故事里都是这样写的吧……将死之人的声音……
我想要自嘲地笑出来，可是我只感觉到了自己面庞的僵硬。
“大人……”
丽塔说着话，慢慢地跪坐在了我的身边。
很悲伤吗……是我疏忽了吧……
我看着跪坐在我身边独自呆滞，满目空洞与不知所谓的她，可能已经是笑着闭上了双眼。
千百年的岁月，我连人类的感情都失去了，就连现在我终于要死去的时候都感受不到悲伤。可是……丽塔，谢谢你……愿意陪我如此长的时间，或许我这漫长的一生里，只有你陪我走的最久了吧……
我如是想着，却依然没有淌下一滴泪水。但是，在我怅然的时候，我却感觉到了一只颤抖着的手，一只有些粘稠的手，在慢慢地摩挲着我的脸颊。

呵……是你吗？丽塔……
我极力睁开双眼，想要看清楚她的面容。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依然像是本能一样地做了。于是……我看到了。
丽塔……倒在了我的身上。她光洁如雪般的后背上，多出了几根死士的箭毫。
“丽塔……丽塔……”
我看到了渐渐将我们围在一起的崩坏兽，也慢慢地将双手环上了她纤腰。
我不知道当初是如何的痛苦，只知道内心像是开始了燃烧，在我看到丽塔后背上那些箭毫的时候，胸口便已经开始了一阵阵的刺苦。
“大人……”
感受到了我的双手的她，将原本伏在我胸口的头慢慢抬了起来。
她是笑着的，我不知道为什么……那抹笑容……真的很美……尽管她的原本光洁的俏脸上已经满是血污，尽管平日里满是笑容的脸上已经苍白无力，但是那抹笑容，深深的刺在了我的心底。
“大人……我失职了……”
她含着温柔的笑意，用那黯淡了光泽的双眸静静地凝视着我昏暗的眼。她的嘴角，还挂着一丝丝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