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雯珺x你】Dark Rose(2)

“变成这样？”你冷笑一声，带着扑面而来的轻蔑。
“你这句话，该问问自己。”
他眼里似是不悦，“七年前，不告而别的人是你。”
七年前。
那些血光历历在目地溅在你的眼底，那些刻骨铭心的画面，那些声嘶力竭的绝望，夜夜困扰你的惨绝人寰的梦魇，被这一句话全然勾了出来。
“不告而别？好一个轻巧的词啊。”你嘴角有惨淡的笑意，转过身，把眼中的哀伤投向深不见底的夜。
“你现在这样是犯法，犯法你懂吗！”他抓着你的手臂，逼你与他对视。
你看着他额角的青筋，甚是轻蔑：“法？何为法？我父母被那些违法的枪支打得血流不止倒在我面前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何为法？我哥哥当着我的面挨一刀又一刀皮开肉绽还悄悄对我说不要看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何为法？我十二岁的妹妹当着我的面被一个又一个人……最后尸体都找不到了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什么是法？”
他沉默了，你眼底的红沾染上眼眶，却仍笑得明艳如初：“更可笑的是，我拼了命的从这个肮脏的地方跑出去的时候，看见一个女孩，抱着我的男朋友，靠着属于我的位置。而这个男人，在我生不如死的日子，不闻不问，现在却出现在我面前，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问我为什么变成这样？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你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可无力得像是被狠狠攥住心脏不能呼吸的人却是他。

良久，他终于直视你，无法看透的复杂情绪化为眸中的隐忍和不加掩饰的心疼：“对不起。”
歉意是真诚的，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能在你面前轻声细语，深情款款本就很难抵挡，更何况，他是毕雯珺。
你眼底的神色起伏着，随即又卷起所有情绪不动声色地沉入深海。你上前一步环住他的腰肢，探向他背后的枪。他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下意识地想推开你，但偏偏又没有这么做：“你干什么。”
你眸中是一抹难言的凄苦，仰起头，“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迅速拔出自己的枪，顶在他额头。他眼都没眨一下，只是固执地看着你，“看到了吗，你的枪，是代表你那高尚的法律的。只可惜，他保护不了我，所以……这就是我的法。我的枪是脏的，但至少它护的了我，你明白吗。”
你放下枪，随手扔在桌上，拿起烟。
你看到他的眉心蹙的更深了。
你自嘲地笑笑，点燃了烟，狠狠吸上一口。
“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都念个情面，我们当没见过。我不可能背叛 我的组织……你不用想。”
他好像对你的话毫不在意，仍这么看着你，烟雾缭绕着，浅淡的薄荷味弥漫在阴暗的房间。你看见他的眉心薄薄的沟壑，或是烟在指尖迷乱了心智，那些过去的碎片被一股脑冲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