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花〕谁为情种——花花的王府宅斗(10)

一时报给花无谢，自齐衡堕胎他也称病卧床不起，便病恹恹吩咐快将人收拾入殓。待一切清理干净后才颤颤巍巍扶了丫头过来，在齐衡房中好一番哀嚎悲泣，伤心太甚又几度晕了过去。
齐衡的死讯送进宫中，郑贵妃只叫内侍传个口信儿，说齐衡是短命没福的，让花无谢斟酌着将其葬掉了事。
福王在外游荡一天晚间方归，平日对齐衡诸多冷落，今见人死了才想起他的好。忆他温柔和顺，知书识礼善解人意，更兼美貌难得。不由抚棺大哭，想着生时亏待了他，欲为齐衡好好办一场丧仪。
待去朝王妃要银子，花无谢叫苦连天：
“宫里母妃掌事，早说过小家当计大家难，纵是皇庭王府也不可靡费，须思百姓劳作不易，万事以节俭为先。我是谨遵教诲的，上月关中大旱，母妃提议各府贵眷出资抚恤，我作为她的亲儿媳便带头捐了府里半年花销。想着咱们略紧缩些能省则省，我们无论怎样都比那些无衣无食的灾民要强。所以现下手边当真没银子了，王爷不信可到库里去查，我不敢扯谎的。昨日田庄是有一百两进项，可眼前府里上下的月钱还未发，我们主子拿不拿的无所谓，下人们仗着月例养家，不能叫他们辛苦到头白伺候咱们，这良心总还要有的。我和齐侧妃亲兄弟般好过一场，可怜他年轻轻就去了，都没留下个一儿半女给我做念想，他狠心一走干净，我又哪日不痛彻心扉。原也想为他大办，可巧妇难为无米炊。王爷莫急，不如我先将身边略值钱的挑去当了，再舔着这张脸往娘家一趟，无论如何也要凑足银两给侧妃治丧，不把他风风光光下葬我这心又怎样能安呢！

”
花无谢一副病容强撑着起来要去操办，堵的朱常洵无话可言。心知从他这里是找不出银子了，眼下尚不能得罪花家，只有自己回头另想办法。
简单搭了席棚，让不为回来在灵前守着。不为一身重孝，见了朱常洵便哭诉：“王爷，小公爷好好的怎会自寻短见，他怕是死得冤呐！”
福王也觉齐衡委屈，有意替他追查，但眼下尚是一团乱麻，还是先把人发送了入土为安再说吧。幸有傅成勋主动过来接手打点，福王才心内稍安。
傅成勋趁没有外人塞给福王一个包裹道：“我偷偷从他小银库里取的，再加上自己的体积也只有这么多，总能应个急，你仔细收好了。他日后若闹起来我自有说辞，左不过一顿骂，他身边也离不开我，不会将我怎样的。”
不为在一旁听见，膝行过来就给傅成勋磕头。“我替小公爷谢过成勋公子，好人得好报，我从此每日念佛求菩萨保佑您！”
“勋儿，难为你有心，这些年是我糊涂薄待了你。”福王紧紧握住傅成勋的手，此后看他自比旁人不同。
三日后不为收拾齐衡遗物，也再找不出什么金贵东西。只在齐衡最要紧的箱笼里翻出几张方子，是先前沈面还未进府时宫里太医给齐衡开的安胎药，齐衡小楷亲笔抄录，墨迹倒还是新的。不为看不大懂，都交给福王留作怀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