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夏天(4)

第二天伊万起了个大早，倒是王耀左思右想很晚才睡，竟比伊万还晚起些，等他起床，伊万已经买好了早餐。
王耀随手抓了杯牛奶喝，伊万又在旁边喋喋不休：“小耀等等，这牛奶刚从冰箱里拿出来还没解冻，而且空腹喝牛奶不好你先吃点东西......”
“嘭。”杯子重重地砸在桌上。
伊万终于噤了声，又忍不住弱弱地说了一句：“我买了好多东西，你可以挑着吃，别空腹喝冰牛奶......”
好想把他嘴堵上啊。
王耀是真心觉得伊万这十年可能受了什么刺激，怎么变化这么大，又是装醉撒娇又是唠唠叨叨，就是以前那个叛逆的小熊崽子都比现在好，起码话少。
“你还不去公司？”
见王耀肯搭理他了，伊万又开心地开始说：“我等你呀，我都不认识路，blablabla......”
果然还是把他嘴堵上吧！
因为王耀起迟了，两人只能打滴去上班，司机全程都不说话，王耀也一直沉默，伊万几次想开口又把话咽下。到了公司，伊万被拎去熟悉工作，王耀难得得了闲，耳畔终于清净了些。

王耀手指点点实木桌面，准备开始工作，思绪却被电脑旁的相框拉回了十一年前。
那时候的伊万才十六岁，被父母送来中国学习，作为他父亲学生的王耀便承担了他的监护人一职。
原来的房子太小了，显然住不下两人，王耀攒钱买了新建的小区丽景轩的房子。
十六岁的大小伙子长得高高大大，脸也白净，穿着运动服站在站台的时候就像电视上的模特儿，王耀去接他的时候还听到身边不时有小姑娘的窃窃私语和压低了的尖叫。
“王......yao？”
伊万操着一口不熟练的中文试探地问。
王耀点点头，顺手拎过他的行李。
“不......”伊万才说了一个字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手舞足蹈地表示自己可以，王耀叹了口气，把教伊万普通话这件事提上了日程。
他微笑着用俄语和伊万聊起了天，向他介绍这边的风土人情。
上了车，王耀也是习惯性地对司机一笑。
伊万懊恼地想，他怎么总是笑，对谁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