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话（末日荒原上的喷射气流）(8)

“好了，各位准备好，我要再次开始着陆操作了。”
运输机再次从远处对准跑道，陈扶摇再次确认了一下燃油余量，开始进行本次降落前准备。
“陈宇，设置襟翼20度。”
“襟翼设置为20度。”陈宇左手拉下了襟翼杆，陈扶摇看了一眼以作亲眼确认。
“升起扰流板。”
“这个时候升起扰流板会增加操作难度哦。”陈宇提示。
“没关系，摔都要摔在跑道上。”陈扶摇回答。
“好。——升起扰流板。”
陈宇升起扰流板的瞬间，飞机上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明显的减速感，飞机也表现出了低头倾向，陈扶摇牙齿一闭后拉拉紧姿态杆以部分抵消掉升起扰流板、在空中减速导致的低头力矩。
“现在……放下起落架。”
“放下起落架，起落架指示灯全部亮起，着陆灯正常开启。”
“油门慢车。”
“油门慢车。”方天朴拉着两台发动机的油门杆同时后收，发动机的输出功率随之下降。
“不不先别收这么多！”陈扶摇伸手阻止方天朴收油门过多。
“明白。”
“决断高度。”陈宇提醒陈扶摇高度的信息，此时飞机正好从跑道外的一座沙丘上方飞过，飞机尾流中扬起的沙尘看上去就像是被机轮误擦过沙丘顶端的峰脊所致。飞机中的其他人看着窗外再次接近但却要偏远一些的地面灯光，感觉像是很近却又怎么样使劲儿也够不着，大家以为陈扶摇这次会把飞机提前降落在跑到外，但直到速度与高度都快速下降至极低，跑道与跑道入口的标志都出现在视野下方，陈扶摇都尽力上提着姿态杆让飞机摇摇晃晃地悬在空中。

“启动反推。”陈扶摇对方天朴下令。
“可是飞机还没落地——”方天朴提出质疑。
“启动发推！”
随着方天朴扣住并后拉反推开关先，再前推油门，飞机瞬间低头下坠，直接轰隆一声砸在了跑道上。飞机里的所有人都被震得腾空而起，谈若不是安全带限制会装上天花板，而没有安全带的方天朴震飞后戴着眼镜的脸先着地，躺在了驾驶室里，但他仍抓着反推开关不放。
落回座位后克洛尔抬头看了眼机舱墙壁，他好像听到了金属蒙皮扭曲的密集声音。
“就是现在！反复转向！——左！右！左！”
陈扶摇下令陈宇和他一同操作飞机做激烈转向动作，他们叔侄两人咬着牙在剧烈抖动中踩下油门，随着陈扶摇发出的方向号令抓着姿态杆反复转动。飞机机轮没有抱死刹车声，但仍因方位的剧烈摆动式改变而与跑道发生猛烈摩擦；飞机里的人在座位上左右摆动，放撞击姿势因上半生的晃动难以保持，克洛尔甚至双手无法相互抓牢，身体直接被向上甩直，后背直接拍在座椅后背上。
“啊！”
克洛尔被撞击时的疼痛感痛出声，视野因晃动而模糊之中他看到那座跑道尽头的沙丘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