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雪璧互攻]刀魔（46-48）(2)

“起火之前……”连城璧仰起头想了又想，迟疑着道，“我们不是刚审完云在天就发觉起火了吗？还是你想问生死经？马空群手上的经文只是拓本，万马堂他都能狠下心一把火烧了，那拓本更不可能留。生死经真迹一直由斑衣教保管，他们如今全指望那个撑门面，我也传讯问过了，一切安好，朔洲这边余下的事已经与我们无关。”
傅红雪闻言不禁一怔，紧接着他又想起了到达边城之前遭遇的那场袭击。那天傍晚先生入睡前与睡醒后的表现，确实存在细微的不同，他当时没太在意，如今仔细一想，却忽然觉得前者是假装疏离，而后者是真的还不够熟悉，恰好能对上前世和现世的区别。莫非，此时的先生与那只魔还是两个不同的灵魂？所以先生没有入魔时的记忆，那些记忆根本不属于他。
“嗯，是这样没错。”
熟悉的笑语惊醒沉思，旋即又拉着傅红雪坠入一场更深更不可思议的幻梦。他直勾勾望着眼前阔别已久的先生，尤其是那双被血色一沁愈显妖冶的眸子，以及见惯了的笑——温柔与文雅自不必说，还带着种长辈对孩子才有的纵容。
“先生……”他轻颤着伸出手去，却像是虚虚拢着一团流光溢彩的泡泡，不敢触及分毫。
“是我。”先生握住他的手，将他搂了个满怀，用温暖和沉稳有力的心跳告诉他不用怕，都是真的，“我说过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你回来了，我哪儿都不去。”

傅红雪强压着泪意，声音便止不住抖：“先生你……你一直都在？”
“都在，三十年了啊，我不骗你。”他极轻极缓地吸了口气，像是叹息着道，“如今还不是时候，但总有一天，你想知道的那些事情全都会为你揭晓，别急。”
傅红雪闷闷“哦”了一声，当即遭到先生故作嗔怪地调侃：“怎么愁眉苦脸的，难不成，你不喜欢现在这个一心颐养天年的我？”
“没有！”
“没有就好……”他软下身子，头枕着傅红雪的肩膀，双目微阖，很疲倦的样子，“没有就好。”
“先生累了？出来一次很费精力是吗？”傅红雪调整好姿势方便他趴，十分熟练，“我以后都听先生的，一定不急躁，先生你多休息。”
“好，先生也都听阿雪的。”先生软语含笑，附在自家小雪通红的耳朵旁呢喃，“那先生得拜托阿雪一件事，阿雪知道的，‘他’现在没有我的记忆，阿雪帮先生一起瞒着‘他’，好不好？‘他’那么喜欢你，若是发现我跑出来了，定会多心，先生不想你为难。”
话音刚落，傅红雪就感觉到肩膀一沉，耳畔只剩下入睡之人绵长的吐息。
先生已经走了。
连城璧一睁眼就被自己和傅红雪这般过于亲密的姿势搞懵了，傅红雪谨记先生嘱托，反手更用力地抱回去，由于第一次做戏太紧张还差点破音：“再抱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