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绿和小蓝：囚歌（永灰向）(8)

这次永乐没有答话，只是手上的力道大了很多，痛得灰羽呲牙咧嘴。
【5】
“医生，如果是我呢？”
“你会不会杀了我？”
“为了伯伦希尔的荣耀？”
永乐猛地从噩梦里面惊醒，发觉自己竟然抱着被子蜷成了一团。怀里的被子染上了自己的体温，被汗浸得有些湿润。他从床上坐起，已经没有睡意了。按亮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四十分。他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双手撑在窗口上，呼吸着夜里清冷而干净的空气。
他没有戴眼镜，楼下的路灯朦朦胧胧地亮着，像一团一团乳白色珍珠色的光球，静静的悬浮在空中。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是一种几近虚无的空洞的黑，幽幽的颜色像是谁的眼睛。
他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总觉得自己好像还处在那个梦里。很难说，他居然梦到灰羽了。但是那并不算是一个非常好的梦境——黑色的鸟儿在从牢笼中挣脱的瞬间便被猎人捕杀，再然后，他看见那个人站在自己对面，问了那三个问题。

如果是我呢。
如果背叛了伯伦希尔帝国的人，是我呢。
你会不会杀了我？
他的耳边回荡着那个旋律，那一首囚歌。
灰羽绝不是会乖乖呆在监狱里的安定分子，事实上，他就算伤还没痊愈都敢在永乐面前大肆谈论要逃跑的事情，也很能说明这一点。但是……一想到青年神采飞扬的眉眼，永乐居然提不起任何责备他的意思。
他想起很久以前见过的一个单词，“rapscallion”，讨人喜欢的无赖。
不行。这样不行。
永乐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他转身下了楼梯，弯腰钻进了楼梯间的储藏室，那里已经改造成了一条密道，直通往他的藏品室。
无数的收藏品。
永乐也算不上是一个多么正派的人，如果要从他的这些常人眼里过分古怪的爱好来看的话。经他手的囚徒有很多，其中不乏有以姿色外貌来诱骗权贵的人。他总会悄悄留下他们的一部分——他眼中最美的那部分，手，眼睛，脸，诸如此类的部分，做成标本、或是制成胸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