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夜(7)

“我刚才蒙着被，试图睡着。但是被子里味道太好闻，所以我更睡不着了。” 尚九熙轻轻打了个颤，感觉自己有点冷，可是被子离自己有点远，这个姿势他不想动弹。
“嗯。” 哎？这次没有省略号。可喜可贺。所以他也同意被子里味道好闻？
他没再说话，那边自然也没了声音。窗外很安静，卧室里也很安静。他这边很安静，电话那头也很安静。
尚九熙按了按太阳穴，竖起耳朵捕捉着卧室外的声响，跺了跺放在暖气片上的脚丫，又嘟囔出一句：
“何九华，我脚凉。”
手机里传来絮絮叨叨，布料摩擦的声音，随后，拖鞋踩在地板上拖拖拉拉的声音从手机和卧室外面同步传出，门外的声音逐渐靠近。然后，脚步声停在门口，卧室门被轻轻打开。尚九熙回头，看见穿着一身睡衣，靠在门边，手里拿着通话中的手机，一脸无奈地注视自己的，自家捧哏。

“大半夜不睡觉，唠着神嗑，搁这儿整行为艺术呢？”何九华操着一口地道的东北话，抬抬下巴。
“睡不着。” 尚九熙收回脚，盘腿坐在床上，歪头看着走过来的人。
“啧，早知道你睡不着。我就不去客房睡了。” 何九华踢了拖鞋，坐到床上，拽过尚九熙塞到被子里。抢过手机，把两个人的通话按断，丢在了床头柜上。转个身也钻进了被窝。
“都说了不让你去，你偏要去。” 尚九熙把两只冰凉的脚伸进何九华的裤腿，蹭着温度。
“嘶，凉死了！” 何九华用小腿一把夹住尚九熙不老实的脚丫，慢慢给捂着，“还不都是为了你啊，怕你太累想让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