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当干员照顾生病的博士（凯尔希篇）(2)

这同样归因于凯尔希的决定，其他医疗干员没有这么高的权限。
“不能直接注射抗生素，他过敏。”
“可是，病人还没有进行过皮试……”
“不用，我记得很清楚。”
最后采取的竟然是炎国特色制剂和现代合成药物相结合的疗法，不少年轻的医疗干员对此甚至闻所未闻，但凯尔希给方案签字的时候很果决，那幅不可违逆的表情镇住了所有人。
可现在的她，完全是另一种神色，像个忧心忡忡的母亲。她用棉球蘸了医用酒精，小心地擦试着博士的手臂。这是种已经很罕见的物理降烧方法，连她自己也不记得上一次使用是什么时候。
“你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安静地躺着了，莫名其妙有些让人怀念。”
凯尔希捏着棉球的手探上了博士的额头，在太阳穴附近轻轻擦拭着，这是人非常脆弱的部位，只要她想，完全可以在一瞬间发力，夺去这个男人的生命。
但她并未这么做，动作反倒轻柔得像小猫的舔舐。
“我知道，你失去记忆以后并不信任我，我也不会要求你信任我，你没理由听我的。”

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松开了手中的棉球，手缓缓下移，悬停在了他脖子附近。她觉得自己有些冲动，驱使她掐死眼前人的那种冲动，但很快就消散了。她的手无力地落在这张最熟悉又最陌生的脸上，指节稍微动了动，传来了记忆深处的触感。
“你胖了。”
随着她的手和这句话一并落下的本该有两滴泪水，但这次没有，因为她是凯尔希，无所不知的凯尔希，对儿女情长嗤之以鼻的凯尔希。
她于是没有再开口，仿佛要让一份思绪就此终结，像斩断一条蜿蜒的河。
挂钟的时针快走到四的时候，睡梦中的凯尔希突然睁开了眼，这个习惯已经伴随了她多年。她掰开了不知何时纠缠上来的手，顺便打散了脑海中无端的梦。
她又给他测了一次体温，便下床出了门。
当她的脚步声渐渐淡去，病房里传来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