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日记 第八章(2)

一直日落西山，程玮回小中介公司报了个到，张雯和他并肩沿着马路牙子往他住处走。
“不唱歌了？”
“不唱了，唱。”
“到底唱还是不唱。”
“不去酒吧唱了，自己在家唱。”
“不挣钱也想唱？”
“对，没钱也唱。”
“那就好好唱。”
张雯买了路边几个红豆饼，热乎乎的递给了程玮。他接过，放到嘴边，很甜。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走，程玮觉得此刻岁月静好。
这时候短暂的甜蜜被一辆车横在面前打断。
车上下来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程玮心里一沉，知道来者不善。他本能的挡在张雯前面，“你快走！”
张雯还没有明白过来，几个人就和程玮招呼起来。一帮人举起拳头对着程玮就是一顿乱打，双拳难敌四脚，何况是这么多人。
张雯挤进前面被拽了出来，一个拳头砸在脑袋上，“臭娘们，滚远点。”
“你们凭什么乱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几个人骂骂咧咧：“叫你他妈的嚣张，叫你他妈的不识相。”程玮愤怒的咆哮变成沉闷的痛苦的喘气，张雯还是不管不顾的挤了进来，被乱脚踩了一通，此时同是天涯沦落人。人群中开过一辆黑色宝马，停在地上两人面前。

车窗摇下，是高虎那张肥胖油腻的脸，他一脸可惜：“咋就让人打了呢？小伙子，北京不适合你呆下去啊！”
程玮眼眶乌青，依旧以有限的视线，凌厉的看着高虎。突然车上的几个面孔，让他意冷心灰。那是一脸尴尬的赵紫阳和同样窘迫想回避回避不急的华子还有个前同事。
高虎就是让程玮知道，你的朋友，现在成了他的朋友，你现在一无所有。
本想着张雯这个女人怕事把程玮赶了出来，今天看来倒是成全了一对落难鸳鸯，美中不足哇！
高虎冷笑一声：“姑娘，好好擦亮眼睛，有些人，烂泥扶不上墙，不值得帮的。”
还在挑事，张雯就势猛的从地上窜起，一把薅住高虎的衣领。“就是你这个狗杂碎是主谋！我饶不了你。”
他没料想到张雯反应这么激烈，衣领被牢牢拽住，高虎高呼：“开车！”
赵紫阳不敢开车，高虎震怒的回头砸他一拳，这边给了张雯一耳光：“撒手，你这个疯女人。”
赵紫阳只好开车，张雯被拖拽着往前走，还是不撒手，这是要跟高呼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