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羊】原来你也喜欢我 25(3)

比如许杨玉琢，完全凭感觉行事，思考，她没有人生规划，也没有任何行事准则。太小孩子了。说的话，也都是意气。
我都不能准确分析喜欢这个词，何况你呢。
羊羊。傻不傻。
张昕伸手刮了下许杨玉琢的小鼻梁：“晚安，阿昕姐姐也喜欢许杨玉琢。”
真的很喜欢，可不能保证永远。
窗口的灯暗了下来，月光下的太阳花显得格外显眼，高挑些的桅子花表面泛着淡淡的光圈，在挤挤挨挨的太阳花里，倒显得有些寂寥。
回家的路上张昕就坐在副驾驶。
她得和林殊说点什么。
“我三年前认识许杨玉琢的。”张昕和林殊这么多年的姐妹，遇事总会分享，不过关于许杨玉琢的事情，她基本没和林殊谈论过。
自然而然地，只想把许杨玉琢当成她的秘密似的。
张昕指着前边的一处路口和林殊说：“她外婆当时就在那里，碰瓷了我的车，各种巧合，我去了许杨玉琢家里。”
林殊没说话，可她的态度表明了，她在等张昕说下去。
那天台风夜，四下涨水，嘉兴路很多蓝色的铁皮屋顶都被掀翻了。
许杨玉琢家隔壁的棚顶她顺应了大流，跟着倒，正好刮在了许杨玉琢的胳膊上。

“那么大的风，她却担心楼顶那些破烂会淋坏。”张昕回想起许杨玉琢弄得一身血的样子，心口便揪着疼：“她甚至还不知道自己流血了，以为只是被雨打湿了衣服。”
第一眼看到许杨玉琢的时候，她抱着腿坐在楼梯上等外婆回家。
外婆看到许杨玉琢的第一眼并不是并心疼。她混身颤抖，尖叫大骂，有无措，有慌张和惊惧，唯独没有关怀。
张昕想起外婆当时的样子，再次为许杨玉琢心酸，又觉得庆幸：“林殊，其实不是每一种失去都是痛苦。”
许杨玉琢看不到，所以随着年纪越长，外婆在她心里，成了一个影子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偏执的疯子。
她看不到外婆的苍老和丑陋，看不到房子周边堆积成山的垃圾。她的世界只有一片纷纷扬扬的彩色。
“她不瞎的话。你大概也不会再和她有什么交集。”林殊淡淡笑道，笑里有几分冷漠夹杂着些许不屑。
张昕怔了下。
因为林殊的这种态度，也因为林殊的话。
“你会同情她到什么时候？”林殊对于张昕讲的故事并不感兴趣，她已经参加过好几起综艺录播。她见过残疾人，智障，极贫地区挨饿的孩子。相比之下，许杨玉琢并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也不是最该同情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