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男（序）(2)

我最喜欢朝着雪天呼白气，只要一笑，就会引来连锁笑声。“咯咯咯”“咯咯咯”就是这种笑声，然后天空中的雾气便会像神仙一样汪洋恣肆，无法无天。
那白头发的男子犹豫了一下，并没有靠上前来。他的样子像是说“等等我啊”，可是没有扬起他的人。
呼呼，我真是讨厌，自讨没趣。他那害羞地模样像只毛茸茸的小松鼠。
我只见他低头不语，好像是因为自己站在那里打扰大家似的，愧疚的再不看了。
啪嗒啪嗒踩雪的声音，想必他听得非常清楚吧。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注意到我观察他，也许就是如此，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因为啪嗒啪嗒的雪声。虽然我觉得，他踩在雪上应该是轻飘飘的。
半僵持的状态好像让雪更凉了点。我看到太阳光也不再强烈。取代的微微发红的霞光好像要把边缘点着了。

他藏匿在树梢埋下的阴影里，那脸颊，显着一种暗白的机质。好像是温润的玉置在有影子里。我躺在雪中，用热乎乎的手指揣捂着一团，雪水顺着指缝缓慢的渗着，只有我一个人感受得到，这微微流淌的细流。他走了吗？也许走了吧。
我却感受不到声响。如果我现在回头，看见他的背影，他会难堪的吧。我想象着有些急碎的脚步，心跳也加快了。我恐怕这声音隔着雪传到他那双，半融进雪中的脚上。
于是索性闭上眼睛，睡了一会儿。
他果然不见了。也没有留下脚印。
我望着那公园绵伸至短街的一段，几吊路灯挂着。远处看不太清了。
只觉得那松树积了太多雪，显出疲态。
我双手驾着头，满着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