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迪亚城（City Bresdia）》Ⅱ.7 向往比羽翼更加高远(2)

我拿出公文包里的一根钢针，将它伸出钟楼的阴影，在阳光下反着光，不过这样也看不到曾经沾在上面的我的血吧。我端详着这根钢针，有一只麻雀停在钢针上，对着我……不对，是我身后的Icarus，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Icarus，它，说了什么？”
“‘危险，带翅膀的人类。’这是警告吗？”
“我可不觉得麻雀能威胁到枭。”
“那么，有人要来找我麻烦了。”
“啾啾。”麻雀再次鸣叫，然后飞走了。
“它说‘保重’。说起来，鸟好像是少了些啊，平常空中飞的那些，现在都在哪躲着吗？”
他提醒我了，的确有些异样。蓝天之下缺乏点缀，不过现在回家补觉要紧，今晚的班还得上，再过两天又要交文件了。
翅膀？翅膀？沿着楼梯螺旋向下，大脑运作回转。在哪？在哪？看着雷达旋转不止，视线难以预定。没有红点，没有热感，我只是人类，顶多有着名为「灵魂」的直觉罢了。
但是不得不说，直觉很有用。
“吃糖吗，Icarus？”
“为什么又问……明白了。”他从口袋里抓出一颗咖啡糖，撕开棕色糖纸，将糖吃了下去。
“记得扔垃圾桶。”

“呵，角色互换时间可是要结束了。”他将糖纸随意折了折，扔进手边的垃圾桶。
两人匿入小巷，从公文包里取出面具戴上。仿佛重归黑夜，枭的羽毛沾着黑影，魔术师的手上空无一物。为数不多的行人也快步离开，只剩下宽阔的街道。从没有人的街道另一头飞来一支箭矢，虽然不知道是从何而来，但用趁手的钢针拦下它并不困难，回收也是如此。一个女子从背景中凭空走来，看来她放弃了偷袭的打算，天上少见的有鸟飞过……不对，那是人，降落在那女子身旁。道路的两边各两人，向着对方走去。有两人一样生着翅膀，有两人一样空手而来；两人的双翼开始扇动，双腿开始奔跑；迎面而来的女子没有化妆，眼紧盯着猎物，右手从背上的箭袋取出一支利箭；我的双手各捏着一根钢针，警告般地露着尖头。
“PE：Artemis/Hermes，系统全功率启动。”两只猛禽用翅膀相撞；女子伸直左手，小臂的上下两侧各分出一半的弓弦，张弓搭箭，射出暗银色的箭矢；另一人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我也顾不上他们。这就是张老所说的“进化者”吗？我只得将双手的钢针同时掷出，将箭在半空截住，再用「黑幕」（Black veil）回收。在此期间，她又抽出两支箭，一先一后发射。远程作战估计分不出胜负，我需要拉近距离，好使用蝴蝶刀。原地掷出四根钢针，迎着箭矢跑去，再掷出两根，回收之前四根，再分两次掷出，第二次掷出前回收先前四根，通过持续压制阻碍她的射击。将那四根钢针回收，我与她已经相隔不远，抽出蝴蝶刀，准备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