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一个玩游戏交朋友的故事(5)

程茨像是突然闯入邵棠生命里的一束光，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如此热情，能没有丝毫的距离感地说下去任何话题，但是邵棠真的会花时间去认真聆听，认真听他说完，只是他的词汇太贫乏，每每回复的表述总欠缺点什么，总让他感到遗憾和担忧，总是不满意，他的心中总是默默希望程茨别想太多啊，真的只是因为他不会描述万分欣喜和感激的心情啊……
邵棠点了碗豆浆，配上油条和热腾腾的馒头，他吃得十分尽兴，好久没有的饱腹感。吃完后他拍一张照片发给程茨，再接一张吃饱的表情包，心满意足。
不一会儿，手机连续振动，全是程茨的消息，他告诉他，他也吃了好丰盛的早餐，也有豆浆，有油条，还有一个叫什么帕尼尼的，感觉也不错！你要有机会了也要尝一下！
邵棠匆忙回复个好，一定。他正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也是在上班高峰期中难得寻到的空位，他估算好时间，定了一个闹钟，在满耳喧嚣里浅睡。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没睡，他的头有点疼……越疼越不好睡，越睡不着就越会瞎想，瞎想的事情还越乱七八糟的，渐渐地还来了一滩负能量赖在身上不走了，他好想就此不省人事，一了百了，算了……

然后一阵急促的闹铃刹那间打断这些思绪，邵棠猛然惊醒，抬头看招牌的提示，还有几站，不会迟到。
今天的路有点堵，上车下车的人都很多，很挤。
邵棠把脸埋在手掌心内，他并没有忘记那些胡思乱想，并没有为胡思乱想感到惊慌，他仍旧平淡地接受了它们。他很平静，默默地等一个机械女声报出目的站站名时，他站起来走下去，昏昏沉沉的睡意还没完全过去，整个人很重，却像悬空踩在阴云上，在狂风暴雨的颠簸摧残中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走进公司以后他才看了会儿手机，程茨发了几条消息，说他要上课去了，上的课很难，每个数字都看得懂，但组合起来又是什么看不懂的玩意啊，还接连质问他这种感觉你懂吗，这种难受你体会的到吗，这种绝望你有过吗？后面接了一排暴躁的小人捶桌子表情。
邵棠笑着发个可爱点的小人拂去他的焦虑，他没办法切身体会他的心情，他只能说个加油，好好学习，诸如此类客套的话。
你要不学好，毕业后估计得跟我一样朝五晚九，活着跟个工具似的，活着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邵棠笑了笑，自嘲想这些也没有用，推开办公室的门，坐到位置上去后打开电脑，继续完成那份未完成的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