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渊·山雨（一）(4)

天帝说着，黯然一叹：“可如今，他已经不在了。”
见天帝面容缅怀，润玉沉默屹立。
天帝感慨片刻，问道：“你也是来水神一案的吗？”
“是。”
天帝道：“你是要替锦觅做主？”
润玉垂眸道：“锦觅是孩儿的未婚妻子，为她查出杀父真凶是润玉的分内之事。”
这个儿子，倒是一如既往地宽厚心肠。
天帝点点头，“披香殿主事呈上来的这些卷宗里面，只提到了水神死于琉璃净火，毫无其他头绪，你如何看？”
润玉微有犹疑，道：“在这六界当中，有着极高修为，能够操控琉璃净火的唯有二人。荼姚现被押于毗娑牢狱，而另外一人……”
天帝接口道：“便是旭凤，且也恰巧他当日就在洛湘府。”
“表面上看，确实如此。”
天帝挑眉，“表面上看？”
润玉轻轻颔首，细细分析道：“身在现场，飞白书，琉璃净火，全都指向旭凤一人，可孩儿觉得，这未免太过直接了。”
天帝闻言，审视他一番，“你相信，这不是旭凤所为？”
“孩儿相信，自己的兄弟有所为，有所不为。”

“嗯……”天帝自然也知道以旭凤的为人是做不出这等事来的，缓缓点头，道：“那你觉得会是谁呢？”
润玉轻叹一声：“难就难在，明知道凶手不是旭凤，却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所为。——水神在天界德高望重，万人景仰，并没有什么敌人，且父帝也看过了卷宗，毫无线索，恐怕要想查出此案的真凶，十分困难。”
天帝目光扫过案上卷宗，“可是如果这些卷宗一旦公开的话，众仙家未必如你一般明辨是非啊。”
润玉颔首道：“不错。孩儿知道，父帝对旭凤寄予厚望，他的声誉不可毁，长远之计，孩儿建议在找到真凶之前，还是封存卷宗，不要公开的好。”
天帝闻言，长叹一声：“玉儿，为父也对你寄予厚望啊。”
润玉眉梢轻颤，眼尾染上艳霞，“润玉自当替父帝与兄弟分忧。”
天帝起身走近，“玉儿，你有的时候，懂事的都让人心疼啊。”
见润玉嘴唇嗫嚅说不出话来，天帝难得的生出了歉疚，道：“旭凤需要避嫌，这件事情就全权交予你来处理了。就按你说的做。”
“是，父帝。”
花界。
长芳主领了诸芳，“……夜神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