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炸须)短篇(2)
须须独自坐在台后,盯着镜中的自己,蓦地垂眉。都道戏于无情,可他对炸炸,终是动了心。
前面来了人。说是一行日本人,用蹩脚的中文说要听戏,而且要听须须唱。日本人?须须心里叹了口气,果然乱世不自保。
笔尖颤抖,触碰到炸炸尚存的吻痕。须须轻声道:“知道了。”
那人回退报告。须须听得台下热闹,站起身,似是下了决心,附于那人耳边几语,那人却神慌:"可炸炸……"须须刹那间犹像地闭了闭眼,睁开时,又满是坚毅,"只管照我说的去做。”
上台,乐声响。须须只管着唱。都是此陈旧的曲子了。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却唱着心碎离别歌。
正唱于令人动情之处,台下日本人装模作样鼓着掌。后台却忽又传出: "点火!”日本人反应过来,周围空气温度越来越高,他们都去开门,可是铁门锁死,已再无可逃处。
须须还唱着。他必须唱,去吸引日本人的注意。
若说不怕是假,但是面不改色,只是惯将喜怒哀乐都融入粉墨。乱世浮萍忍看峰火燃山河,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戏院轰然倒塌。几点零星的火苗和着未燃尽的汽油在长安雪白的春意中滋啦乱响。 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也曾问青黄,也曾铿锵唱兴亡,戏子道有情,道无情,怎思量。
道有情,道无情,费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