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蜗里的风（良堂）六十四(2)

他爱孟鹤堂，这个认知让他将自己撕裂成碎片，然后拼凑成一个丑陋的扭曲的自己。
孟鹤堂哭得累了，这几天耗光了他所有心神，最后靠在周九良的肩膀昏昏睡去，反而是周九良一夜没合眼，第二天眼睛通红。
“我太累了。”孟鹤堂醒来什么也不记得，歉疚得拍拍周九良动弹不得的肩膀。
日子还是得继续，周九良计算了回礼需要的东西，一起采购来，陪着孟鹤堂一家家跑。一条毛巾，两包香烟和两条长寿云片糕。
头七之后，孟鹤堂母亲辞掉了保姆，决定回上海老家，家里还有个姨娘和妹妹，互相做伴不那么寂寞。
“如果不是为了你爸，我是不会离开上海，天气也待不惯的。”孟母收拾了简单的行礼，绝大部分东西都没带，“你二哥有房子，这儿就给你和九良住吧。”
孟鹤堂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受不了每次经过书房都想起父亲。

“你爸最疼你。”孟母拉住他的手，“小时候家里养了只兔子，不小心闷死了就烧来吃，阿风他们只顾着抢兔子腿，只有你一个劲哭，一口都没吃。我不准你哭，说你的脾气不像咱们家的孩子，出去要被人欺负，你爸跟我吵了一架，说有他在，谁敢欺负你。你是不记得了——”
“记得。”孟鹤堂鼻酸。
“结婚生子这些，妈都不强求了，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嗯，我过年去看您。”
“带九良一起来。”
孟鹤堂觉得周九良变得有些奇怪，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再叫自己爸爸的？开始以为是长大了不好意思，可是每天晚上都要亲一口看他是挺好意思的！
第一次的时候，孟鹤堂懵了，捂着脸问道:“有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