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同学少年(2)

有一天晚上，我和同学照样去那家网咖。同学照例去开机器。我当时说，我又不玩游戏，不上网。不用给我开机器，我就坐好睡觉。同学说，那好的，你要想开机器就叫我。刚移步到前台，漂亮姑娘就热情打招呼，然后很熟络问了一句：“还是老套餐老位置？”同学一推鼻梁上的眼镜，“嗯，老规矩。”小姑娘三下五除二就给办好了。然后微笑看着我，“您又过来睡觉啦。”吓得我脸一红，背着我的毯子疯狂地拐到墙角躺好，不出声。这样的时光持续了好些天，后期就返校做功课了。
高中毕业，暑假，在家忙完农活，卖了花生和麻，储存好花生油，之后加入一家俱乐部，一家集野外探险、户外竞技和亲子活动的小公司，我和一位同学，我担任军训教官，从幼儿园到高中和民办专科院校，军训项目归我们军训团，同学在户外游泳项目，担任安全员。
漫长的暑假，白天带军训。晚上无事，同仁们搞烧烤，会邀请一些小朋友过来凑热闹，分享学习成长感悟军训体会。
有一天晚上，暴雨之后，天气仍然闷热，不像夜晚，实在无聊，一帮人聚在一起打牌，几轮之后亳无兴致。其间，有人提议去网吧通宵。虽说我不爱上网，实在没有什么事可做，也跟着去了。转眼来到网吧，前台服务员又是一个精致漂亮的姑娘。同志们都开好机器玩游戏去了。我闲着无聊转几圈之后，就和前台姑娘聊天。我在前台瞎转，姑娘先找我聊话题。原来她是当地高中生，只是过来兼职。“你为什么穿成这样？”黑色蕾丝套装裙，里面是黑色的抹胸内衣，我打量了一会儿。“老板要求的。每天上班都是不一样的套装。会吸引客流。”她若无其事地说，感觉毫不在意，微眯着眼，笑容很甜。“其实这样穿也挺好，特别凉快。习惯之后我还蛮喜欢。吹空调特舒服。但学校是不允许的。”刚好这时，玩了几轮游戏的同事们过来买烟酒茶点，大大咧咧，大摇大摆。“哟，聊着呢！骚猪啊！

小子，平时看你挺文静的，不说不笑，骚起来挺猛啊。”“鲁一发！”“鲁一发！”“您叫谁？大家呼的是哪个？”莫名其妙，真的感觉蒙圈了。“我姓马，平时不都唤我小马么？”前台姑娘抿嘴一笑。帮他们买好了烟酒茶点，但态度冷漠。我问了一句，在这里做服务为什么态度不是很好？好歹也是服务业，虽然只是暂时在这里兼职，但得讲究细节。她的回答是，我不喜欢他们，从穿着打扮到举止言谈都流里流气，很有社会流氓气质，不喜欢。主动和我聊天，也是因为我穿着在她看来比较得体。衬衫牛仔裤运动鞋，很平常，没什么稀奇。
后来，我问过同事们，为什么去网吧穿这么懒散，标配印花大T恤大裤衩人字拖。有人告诉我，去网吧玩游戏就是放松减压快活，当然要最舒服的状态，宽松衣服有利于动作操作，人字拖方便抖腿有节奏，穿成这样自我感觉胜率比较高。
回想起同事在前台时所说的话，我百思不得其解。又想着姑娘抿嘴一笑，更是感觉莫名其妙。直至很多年在腾讯视频看到《中国惊奇先生》里面有几个警员名字很随便，“鲁一发，鲁二发……”，从网友的弹幕里，我终于理解到其中的妙义。中国文化实在是博大精深，汉字语言确实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