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渊·沉沉深渊蛰应龙（二）(6)

天后抬了手，“快免礼。”
璇泱看向润玉，“大殿下。”
润玉神色如常，颔首道：“公主安好。”
天后摇摇头，继续喝茶。
阿善嬷嬷低着头看不清神情，白落余霜就偷笑的很明显。
两人正不自在的对视沉默，有仙侍匆匆进来，打散了暖意。
“启禀娘娘，陛下传召大殿下。”
润玉的脸色几乎是转瞬之间就冰冷了。
不过既是天帝召见，再不情愿也不能不去。润玉深吸一口气，冷声道：“且容我更衣。”
自然没人反对。
润玉冷着脸进去宣室，换了一身雪丝雾纱的白衣出来。
众人沉默着看他。
天后也看着他，温柔笑道：“快走快走，别在为娘这赖着了。”
“母神。”润玉冰寒的脸上这才暖溶，缓了缓神色，道：“那孩儿就先告退了。”
天后点头。
润玉看向璇泱，对视一眼，又立刻如游鱼分开，转身道：“走吧。”
天后看着润玉的背影，笑向璇泱道：“你瞧瞧他这脸拉得。”
璇泱抿嘴一笑，看着天后有些欲言又止。

天后便温言道：“有话尽管说就是。”
璇泱一咬唇，这才道：“娘娘慧眼，璇泱此来的确是有一事，想请教娘娘。”
天后道：“所问何事？”
璇泱犹疑着道：“这事说起来实在是冒昧唐突，可我实在不好问他，只能觍颜来讨娘娘的嫌了。”
天后看她一眼，似是已知道了她的来意，舒展流光广袖，光彩起落，其姿斐然。
“在此之前，我作为他的母亲，想先问你几个问题。”
璇泱一正神色，道：“娘娘请问，璇泱必真心诚意，言之以实。”
天后静静问道：“你对上宸，可是真心的？”
璇泱深思片刻，郑重道：“自然真心。”
“无论他是谁？”
璇泱心知天后之意，此事若在去人间之前问她，她尚要犹豫，此时却早就深思熟虑，交付了真心。
“不管他是当年叱咤六界的上宸，还是如今韬光养晦的润玉，我喜欢的，就是他这个人而已，与他的身份无关。”
璇泱说到此处，赧然一笑，道：“说起来也不怕娘娘恼，当年我虽喜欢他，却掺杂了私欲，可如今，我是真心的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