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兔儿神(3)

兔儿神摇摇头。
小车夫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颤抖，
“那……他是隔壁张铁匠吗？”
兔儿神摇摇头。
周九良松了口气，又重新紧张起来，
“那是前门王车夫吗？”
兔儿神皱起眉毛摇摇头。
周九良忽然发现神仙居然也有没眉毛的，忽然有些忍俊不禁，
“大仙的眉毛……”
兔儿神似乎有些羞愤，跺跺脚消失了。
兔儿神再来时，周九良已经学会冲着他的方向端端坐好，实实在在地拜下去，
“大仙好！”
兔儿神缩起下巴摆摆手，想笑又不好意思，
“不……不用……”
“……你会说别的啊！”
兔儿神无辜地眨眨眼——你也没让我说别的呀。
聊到半夜，周九良的肚子不可抑制地叫起来。
兔儿神睁大了眼睛，似乎从没听过这种声音，

“你肚子里有别人吗？”
“不是不是，”周九良哭笑不得，“我饿了。”
兔儿神缓慢地点点头，袖子一挥就变出一大桌山珍海味珍馐佳肴。
周九良惊掉了下巴，再狼吞虎咽和含混不清地交谈下，他得知了兔儿神的名字，孟鹤堂。
自那之后，周九良不停地向孟鹤堂索要，用仙法替他实现一些愿望，大多是些求吃求喝，冬日里求一炉蜂窝煤，夏日里求蚊子离他远些之类的小事，孟鹤堂也好脾气地样样照办。
“兔儿神，我想当大总统。”
昨天夜里替他轰了一晚上蚊子的孟鹤堂猛地跳起来，他面皮薄白，一生气眼睛就涌起一汪水，呼之欲出，
“你你你——你们果真是贪得无厌！”
气走了孟鹤堂，周九良心里忽然别扭起来——他就是玩笑，故意想看看这平日里软得像只兔子一样的小神仙生起气来什么模样，可真把他气走了，自己倒像是失去了什么似的，心里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