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渊·风起（一）(2)

润玉神情平静，态度也一如往常。燎原君无来由的松了口气。
待燎原君走后，润玉坐在书案前，看着眼前的几枚兵符沉默。
一排三个白玉兵符，一排三个赤金兵符。
白玉兵符上篆刻龙纹，祥云萦绕，剔透晶莹，光华流转，温润内敛。
赤金兵符上是篆刻凤凰浴火，明亮闪耀，夺人眼目。
邝露小心地看了润玉一眼，轻声道：“殿下，距离上夜还有些时间，殿下要不要休息一下？”
润玉许久也不答话。
邝露等候许久刚要退下，却忽听他开了口，声音朦胧，不知是同她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今日众将拜谒，看到的尽都是些生面孔，当年的那些旧人，却是再也不见了。”
他顿了顿，垂下眼眸，绵密如蝶翅的睫羽遮下一片阴影，落在莹白如霜雪的皮肤上，仿佛一对雪地黑蝶。
“我终究，是保不住他们所有人。”

邝露心知他说的是什么，心里一酸，柔声劝慰：“殿下已经尽力了……司夜守兵，已经是难得的安稳清闲，自由自在了。”
润玉淡淡笑了笑，看得邝露眼圈儿一红。他道：“罢了，你先退下吧。”
邝露犹豫了一下，道：“……是。”
锦觅得知旭凤被夺了兵权，收了旭凤传来的信纸，便要去栖梧宫看望他。
“锦觅仙子。”
锦觅点点头，刚走了几步就脚步一顿，把鞋子上的珠花踢正，却正好听到了刚刚那两个仙侍说的闲话。
“哎，你说了吗？这回二殿下被罚，乃是因为向天帝陛下提出要取消大殿下和锦觅仙子的婚约。这二殿下觊觎兄长之妻，陛下如何能不震怒。”
另一个仙侍惊讶，“真的吗？”
“可不是嘛，这闭门思过都是轻的了。”那仙侍的语气中满满都是轻视，道：“我还听说啊，这锦觅仙子连日来更是日日到璇玑宫搅扰，就前些日子她在璇玑宫长跪，好像还以死相逼呢。她占着名分，说不得也赶不得，大殿下不胜其扰，只能天天往天后娘娘的钩陈宫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