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守 （二）(5)

当然，傅红雪不会容许这种无用想法的萌生。
花无谢将手边的一根绳索拉了拉，那大鸢便将那双翼慢慢收拢，两人也缓缓落了地。他们落在山顶上了。
“呜呼！”花无谢落了地，便拉着傅红雪席地而坐了。此时不早不晚，正是日落西山之时。
花无谢看那夕阳，只见红霞烧红半边天，像一壶烧温了的酒，到处向世间散出醇醇的香气来。偶有烟雾缭绕，也被赤红的光线飞快地冲散，给这万物都镀上薄薄的一层胭脂。
他喜欢黄昏。黄昏很暖。
傅红雪也抬头看天。他看见，太阳像不曾出现过那样失踪得没有声色，不知隐匿在那片到处都是血红的云后。光线正被慢慢收敛起，空洞的天空将要用暗黑色的瞳仁注视着苍苍大地。
他不喜欢黄昏。黄昏很冷。
“说说吧，你的故事。”花无谢眨眨眼，不疾不徐说出这句话。
傅红雪则一如始终地，保持良久的沉默。
他心念道，我没有故事。
他心念道，我便是故事。
花无谢像猜到了，也并不觉得他无礼。接着便像变术法一样，不知从哪里掏出瓶烧酒来。

“喝酒吗？”花无谢向傅红雪扬了扬瓷白的酒瓶。
“不。”他简明扼要地拒绝了，却也又一次鬼使神差地对花无谢说了句：“谢谢。”
花无谢便笑开来，不说话，自己拿起那素净的酒瓶，喝起酒来。
傅红雪抬头看天，果然很快入夜了。
今晚依旧是没有月亮。然而，无月胜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