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黎明前(2)

晚上回到土地庙，沈三躺在地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冬青的脸，睡在他边上的乞丐被他吵得烦了，问他咋了，他说他在想他的心上人。乞丐听了嘲讽道：“你心上人莫不是南后街卖糍粑的孙姑娘？”
沈三一听急了，孙姑娘又粗又壮，怎么能和白天那姑娘比！他撸起袖子就和小乞丐打了起来。边上的乞丐见了过来帮忙。单挑变成群殴，鼻青脸肿的沈三被赶出了土地庙，只好在土地庙外面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沈三就去了昨天见到冬青的街角，结果蹲了一整天也没见到人。掌灯时分，沈三去南后街孙姑娘那讨了没卖完的糍粑后，又回到街角。她晚上应该会出来的吧？沈三蜷缩在街角，把没吃完的糍粑捂好，明天早上还能吃上一顿。
街上行人渐少，沈三开始打瞌睡。今天估计是等不到了，这么晚了谁还会出来呢？
“小乞丐！”
“谁！”睡得迷糊的沈三突然被吓得一个哆嗦。
“你还在这里啊？”冬青在沈三身边坐下，“你没去土地庙吗？”
“我、我想在这里等你来着。”说完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随后又问道：“你这么晚了怎么还出来？”
“我来等人。”冬青转过头看他，脸很脏，眼睛却很亮，“我叫冬青。”

“沈三，我叫沈三。”
冬青突然掰过他的脸，仔细打量，“你是沈三？你不记得我了吗？”
沈三突然就心虚起来，这话他以前听太多了。仔细在脑海中搜寻一个叫冬青的姑娘，过了一会儿，他试探性地问道：“临源河的冬青吗？”
冬青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一阵笑声吸引过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沈三好奇也跟着看，两人躲在墙后，都只探出半个脑袋。
不远处站着一对搂在一起的男女，男的风流倜傥，像极了曾经的沈三，女的却是冬青的丫鬟。这一幕沈三看着极为眼熟，他也曾在半夜私会过大户人家的小丫鬟啊。
两人走远后，冬青脸色有些难看，过了一会儿对沈三说：“他姓付，我爹给我俩定了门亲。”
沈三一听，在心里大骂一声渣男，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突然摸到了自己怀里那块没吃完的糍粑，便掏出来递到冬青面前，“你饿吗？吃点糍粑吧！”
看着那块糍粑，冬青想起以前候自己不开心时，沈三也是这样哄她，“你还真是一点没变。”接过糍粑开心地吃了起来。
沈三讪笑，“变了。”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变成乞丐了呀。”
冬青没说话，吃完糍粑就走了。
第二天他一路乞讨，不知不觉走到了城里最富贵的地方，两边都是首饰铺。沈三想，也许他能讨到几个铜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