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时(5)

老奶奶抬头看了眼我们，一下就明白了。将刚做好的红豆酥塞入纸袋后，老奶奶才幽幽说了句，“要珍惜啊。”
我一面惊于老奶奶的好眼力，又低下头默默藏住两颊边的红晕。拿着红豆酥向奶奶说过谢谢后，我跟白起走到他的自行车边。
“上车。”白起坐在自行车上，学着偶像剧里的样子不回头用大拇指指了指后座。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着白起耍帅的模样，竟然有几分可爱。
他不解地揉了揉脑袋，说道，“我以为你喜欢这种。”
我没回答他，双腿并在一起斜坐上他的后座，食指和大拇指抓住白起的衣角。“回家！”
白起的自行车技术很娴熟，他的身躯为我挡住了迎面而来的风。尽管夏日的晚风在我看来已经足够温柔了。
“你今天，在打篮球前是不是有些不高兴？” 我担心风吹散我的声音，提高了一个音量才问起白起。
我感受到他骑自行车的速度更快了些，只好将脑袋贴在他的后背上。不太平稳的心跳暴露了白起此刻的小心思，我没继续逼问他，只等他慢慢回答我。

“嗯，是有点，但已经想通了。”
“但我想知道为什么…” 我在白起的后背上画着圈圈，装作不在意地继续问下去。
“我是在害怕，你拒我千里。” 
此刻的空气颤栗如易碎的纸片，我不知该如何开口回答他。但白起好像也没在等我的答案，立马就转了话题，“红豆酥好吃吗？”
“好吃。”
我举起红豆酥放在白起嘴边，他偏过脑袋轻咬了一口。甜腻的口感在白起舌尖蔓延开，他皱了皱眉，但还是积极地回应着女孩，“嗯，是很好吃。”
我安静地将脑袋贴在白起后背上，没再继续说什么。学校离我家并不远，白起很快就将我送到了家门口。
“明天见。”
“明天见。”
我的手不自在地转着挂件，往自己家里走去。我明白白起就站在路灯下看着我，直到我走到楼上他才会离去。
但我的脑海里还是浮现出白起那一刻的表情，有些委屈，也有些不甘。
我的脚步几乎是一瞬间就停在原地，不受控制地转过身向白起跑去。惨白的路灯照在白起的发梢上，竟然变得细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