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 鬼辫 六 （灵异向）(2)

桌椅全部撞翻，头顶悬挂的电灯晃来晃去，把屋子照得忽明忽暗。突然响起一声大喝，“都他妈闭嘴！”声音沙哑，众人回头，是一直跟着春姐的阿坤。
阿坤是春姐在街面上拣来的半大孩子，跟了春姐有三年，岁数不大，但是眼里透着一股狠劲。在春姐家，阿坤一直负责坐庄，以及维护一方天地的秩序。
阿坤推开众人，先是细致地把春姐有些撕开的领口合上，春姐的领子上崩掉了一颗扣子。阿坤低声问，“姐，还好吧？”春姐鼻子里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阿坤走上几步，身体刚好堵在门口，“砸完场子就想走？你当这里什么地方？”边说边从兜里摸出把匕首，拇指在刀锋上轻轻刮过，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杨九郎看向春姐。春姐不说话，一丝不苟地整理着自己的领子。
杨九郎只能对阿坤道，“你想怎么样？”
阿坤指指翻倒的桌子，“既然是赌钱来的，不赌说不过去。赢了，你们走；输了，”指指张云雷，“留下一根手指，给我姐磕头道歉！”

“做梦！”张云雷毫不犹豫回答。
杨九郎把他拽到身后，“阿坤，别难为无关的人。我跟你赌，要是输了，我给春姐赔礼，”不等阿坤开口，主动加码，“再额外打三千块的欠条。”
周围发出惊疑声，三千块钱不是个小数目，最能干的劳动力在工地上忙一夏天也就能挣二千多。杨九郎穷得叮当响，真输了，就得卖房。
阿坤挑起嘴角，好像在看自己的猎物，“就这么定了！”走上几步，扶起翻倒的桌子，放上一个全新的骰盅，“咱们就最简单的赌大小，一局定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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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大小可以说是赌桌上最没有技术含量的赌法，也是最中式的玩法，往前推能推到战国时期。
春姐家的桌子上，用白纸贴着两个斗大的汉字，一个“大”，一个“小”。因为摩擦的频率太高，白纸已经泛黄卷边。
杨九郎玩过很多次，三颗骰子，4点到10点是小，11点到17点是大。赔率什么也不用计算，赢了就翻倍，输了就清桌。遇到豹子，钱归庄家。玩法简单，简单到残酷，2分钟就能定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