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暗箱】0504祁进生贺：再回首（伍）(2)

日子就在日历上一个一个被划掉中过去，终于捱到了最后一天。
接近年关，留在餐厅帮忙的没几个人；因为放假，大学城的学生无论外省还是本省，基本都回家了，这儿附近的居民并不多，来吃饭的人也寥寥无几，但餐厅还是象征性地营业到正常时间。
趁着没人来就餐，餐厅里的员工们开始收拾卫生，转眼就快十点了，有些人念着第二天要回老家，最后就剩下祁进一个人善后了。检查一遍水、电、煤气，拉下卷帘锁好门，餐厅可以一直关店到年后。
大抵觉得忙碌的时光终于结束了，即便肩上还挂着背包，祁进仍觉身心轻松得就要飘起来了。街上的人少得可怜，走出很远的路才偶尔能见到一两个人。街灯却还不知疲倦地照亮一条条荒凉的街道，昏黄光晕下，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四下静谧，心也随之平静。祁进的脚步迈得轻快，那影子远远看去就像个精灵。
正愉悦着，耳后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达轰鸣声由远及近，在安静的夜里炸裂开来，伴着一群丧心病狂的嬉笑声，呼啸而过。
祁进只觉得耳朵被震得发疼，无意间感觉自己好像被一股巨力带了一下，踉跄着差点儿扑倒在地上，等那几辆机车呼啸着跑远了，神智才清醒过来，后知后觉肩上的背包不见了。

登时，祁进整个人如坠冰窟。
挂钟的指针即将指向十二点一刻，祁进却还没回家。自十一点四十五时还没听到敲门声起，姬别情就已经在客厅里坐立不安了，眼下比平常晚了半个多小时，姬别情抄起茶几上的手机开始给祁进打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姬别情一愣，不信邪地又打了一遍。
“你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回姬别情真的彻底急了。
没多想，姬别情抓过来门口挂着的大衣外套就匆忙跑出门了，在小区门口等了半天，终于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沿着祁进日常回家的路线开始找祁进，手里的手机也没停，反复在拨打祁进的电话，可只能听到一遍又一遍的“你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从市区到大学城，街上的人越来越少，姬别情也越来越焦灼，一颗心就像在油锅里反复翻滚一样。司机师傅在前面不住偷瞄后座上的姬别情，想安抚一下他的情绪，但看到姬别情那副要吃了人的样子，还是没敢开口。终于，就在姬别情急得都快要拆了出租车的时候，一个公交站台的长椅上，那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姬别情忙叫司机师傅停车，一把将车门打开，冲着坐在长椅上的背影大喊：“进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