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丝色(6)

“啧，这么正经道歉干啥？又不是你的错。”何九华按着人乱动的头，沿着脖颈往下蹭。
“是我那晚太疯了，没有想到你最近的状态。”
尚九熙觉得有些痒，下意思扭了扭身，却察觉了某些瞬间的变化。身后的人胸膛贴着自己后背，心跳的沉稳像是梦里树林穿梭的风声，好似失真，但又震耳欲聋。正当自己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人如苦咖啡般浓郁的嗓音悠然浮起。
“尚九熙，你又在搞事。”
咖啡因不应是醒人的吗？为何自己，醉了呢？
深月藏羞，半遮面纱，在云间，悄悄偷窥着窗内的美景。她羞涩而好奇，被称为人的生灵，肉体与魂魄，是否会合而为一呢？美景醉人，从不能于外人道也。鲜草的柔嫩，带着生机的香。湖水的清冽，带着净泽的芬芳。水的淹没，在他的周围温柔旋转，洗净心中的阴霾，平静着焦躁不安的心。
古人以云雨喻之，他在今日才发觉，可谓绝妙。
事毕，两人洗了干爽。何九华将人塞到被窝里，自己也钻了进去，搂着人不放手。

“你刚刚，在想什么？”
这人随时陷入自己世界的举动他早已习惯，如今甚至在那个不知天地的时分也会出现。与其说有些无语，他倒是更好奇什么事比自己还吸引人。
“我今天在后台，做了一个梦。”尚九熙闭着眼睛，轻轻回答。
“哦？什么梦啊？”
“我梦见一方泉，一面湖。天蓝韵白，湖水波光。湖边青草嫩嫩的，很好看。我就坐在湖边，伸手就能摸到清凉的水。身后是一片树林，林子里鸟吟虫鸣，还有阵阵花香传来。”
“你确定，你那鼻子能闻到花香？”何九华默默听着，在这人带着鼻音的浅音里，脑子里描绘了一幅美景。很美，不过听到这儿，他还是没忍住逗逗尚九熙。
尚九熙停了两秒，没睁眼瞪他，也没打他。接着说道：
“起初我能闻到，但突然间闻不到了。我吸了吸鼻子去找，却闻见了一股不是刚才花香的味道。”
“哦？什么味道？”何九华揉着这人耳朵，倒是起了好奇心。
尚九熙睁开了眼，漆黑的瞳孔里映出满满的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