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丝色(3)

这么能装的人，不是更像白狐吗？他笑了笑，呼吸喷到了那人脖颈上，引得人缩了缩，好奇地问道：
“尚老师，你这是病傻了？自己笑什么呢？”
他半睁开眼，抬眉，数着视线里看得清晰的那人的睫毛，往对方脖颈后挪了挪，这人把头低了点儿，耳朵凑到了他的嘴边，准备听人说话。
“我笑你这人‘表里不一’。”
他把自己带着些火的呼吸渡到这人耳廓里，由深到浅，由重到轻。这人猛地转过来，鼻尖刚好和自己相抵。你看我就说，这人的眼睛能勾魂。这一对视，视线就全被他抓住了。
“我‘表里不一’？尚九熙，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嘛？”
“不会。” 尚九熙慢慢地眨了下眼睛，困意让他的眼睛有些湿润，“我现在就是嗓子有点痛。”
那人远了几分，食指和中指并拢，放到了尚九熙的喉结上，触碰的那刻，尚九熙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喉结于指间滑动，一如涓流。那人拿开了手，够到茶几上九熙的保温杯，拧开杯盖，轻轻吹了吹。
“喝点蜂蜜水吧，一会儿小点声说话。不用你说的，我帮你兜着。”

尚九熙就着人的手抿了几口，微烫的液体，带着蜂蜜的甜香，消了不少嗓子的干涩。他的舌尖卷了卷，发觉这味道像极了梦里的花香。
“你不搞事就不错了。” 鼻子不通气，他的声音有些沉闷。让这句本来调侃的话，带上了点撒娇般的嗔怪。
那人放了杯子，听见这话，又不管不顾地贴近他的脸。那个让他每次都欲罢不能的手指按上他闷闷的鼻尖。
“如果我不搞事，怎么满足你呢？”
后台的灯微微闪烁，背光下，那人的脸投下阴影，如每个夜晚月华璀璨。周围安安静静，似是只有他们二人。鼻尖手指按了下，他呼吸不畅，可这人的味道却尝来清甜。
舞台上传来掌声，一场演出即将落幕。该他们上场了。那人直起腰，给他聚了聚眼前的碎发，然后看着自家逗哏，笑的写意。
那人把自己拉起身，半拽半扶地一同到侧幕帘等候。尚九熙盯着身边的人，在主持人报幕完毕的那刻，略过那人耳畔，飘过一句递给那人。
“何九华，一会靠你喽~”
上了台，从开始介绍，到铺垫，到入活。何九华看着尚九熙借着感冒成功塑造了一个萌萌的、傻傻的，数不明白自家人口的小呆子形象。他表面淡然宠溺，实则内心无奈，还多了点不爽。要说这场相声的效果，那是很好的。笑点不断，包袱抖得紧密，节奏恰当。不过...何九华瞄了眼台下姑娘们被萌翻了的模样，看了眼正介绍他家惨状以及那只被罚站的狗的某位，鼻音浓厚，让这人本就带着奶油的声音，更加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