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透x林黛玉】月上芙蓉亭 09(2)

“扑通”“扑通”，耳畔传来坚实有力的心跳声。上官透的怀抱是如此的温暖，她已经一百多年未能感受到这种暖意了。
心底的声音在怂恿着她停留，鼓动着她回应，理智却将即将离弦的箭拉了回来。
黛玉挣脱了上官透的双臂，别过身去，背对着他。
“十一，别强求了。你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怎么就不是？难道此时此刻我们没有沐浴在同样的月光下，感受着同一阵清风？难道我们不是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彼此？”
“……我已经死了一百年。你却还好好地活着。我，我不过是黄土陇中的一具白骨罢了！”这句话深深刺痛着黛玉的心，但她还是不依不饶地说了出来，“你面前的我，不是我，只是一个轻飘飘的没有温度的鬼魂而已。真正的我，在潇湘馆后的梨树下，在那小小的坟头里，早已腐烂了一百年了！”
“不，这就是真正的你。那坟墓里躺着的，只是你的躯壳而已。我在意的，是你的灵魂。”上官透自身后拥了过来，下巴抵在黛玉的肩头，在她耳畔温柔地说，“黛玉，不要逃避了，好吗？你心里分明有我，不是吗？”他口里呵出的热气将黛玉的耳朵挠得发痒。
黛玉掩了面，低下头去无声地抽泣着。
“别哭了，别哭了，看你哭我心疼。”上官透一面说一面将黛玉的身子转过来，掰开她的手，俯首吻去她的泪水。

“看着我的眼睛，听我说。”上官透将双手轻轻搭在黛玉的肩头，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认真说道，“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是孤魂野鬼，我又何尝不是亡命之徒？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来历，甚至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我这样的人，活着又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你怕连累旁人，我难道就不怕？我本来也是要死的，是你帮我捡回了一条命。从我有记忆开始，我的世界里就都是你。你我二人，原本都是无依无靠的孤独之人，遇见了彼此，才可以互相依靠，抱团取暖。我们这样的人，就应该在一起，省得‘祸害’了别人，你说呢？”
黛玉将话听到了心里，却许久许久都不曾说话。
“你不说话，便是答应我了？”
“你……我哪里就答应了？你这人好生无赖！”
“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在下洗耳恭听。”上官透微微倾身，侧过脸，作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含笑问道。
“我……”黛玉别过脸去，“你这人贫嘴贱舌的，我从来都说不过你……”
“既知说不过我，那就从了我罢！”上官透说着便把黛玉抱了起来，毫不费力地转了几个圈。
“哎呀，你放我下来！”
“不放，不放！像你这样轻飘飘的姑娘多好啊，转上百八十回也不累。”上官透一面说一面意犹未尽地抱着黛玉转了许多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