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许墨的课代表-7、一杯糖盐水(2)

跟着许教授的这两年，我一直模糊地认为即便穷我一生，也未必能达到他的学术高度，只是这并不会让我气馁，只会让我越发地崇拜他。另一方面，我却毫无来由地自信着，无论老师他走多快，走多远，他都会拖拽着我一路向前！
只是我何德何能，能让许老师，永远，不离不弃地拖拽着我向前走！何等的一厢情愿！何等的痴愚虚妄！
我倒宁愿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老师是因为生气而疏远我。毕竟，那样的疏远还保有希望。可是现在，许老师无意的一句话，忽然就击穿了我一直以来不知何来的自信，或者说，自恋。
我叹了口气，心里还在盘算着最后一丝挣扎：要不，从现在开始，多看看前沿物理的书和文章？以后即使帮不上老师，至少还能和他在同一领域交流？只是……脑科学……和物理……结合点在哪里……这也，太让人摸不到头脑了……
看我出神，教授用手里的讲稿拍了一下我的背：“助教的工资我来发，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可以随时发短信给我。”
“这不是当然的吗？”我还没从神游中彻底清醒，脱口而出。
许教授“噗嗤”笑出声：“是~管家小同学~”

以往令我无法抗拒的温柔嗓音，此刻竟成了浮于沧海的一缕流云，让人心底遍生凄凉…我仍是愣愣怔怔，眼神溃散失焦。
“乔溪，你是不是太累了？”流云从天边飘到耳前，我终于从漫长的神游中抽魂回来，看到了许教授微蹙的眉头。
他飞快地发着短信，时不时地看我一眼，眼神里是什么……？
“我已经安排好了，下周你都不用来上班了，回家睡觉！”
“要是没有最后一句话，我还以为我被开了呢……”我忽然觉得一阵眩晕，但仍然努力地开起玩笑，因为我终于反应过来，那种眼神……竟然，也许，是……内疚？许老师，对不起，你不要内疚，是我的问题，是我不够好，我会更努力的……
然后我就断片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3号实验室外间的简易床上，想起身的时候，胸腔里却传来一阵猛烈的心悸。我团成一团，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坐起来。抬眼望去，外面天光正盛，我看了一眼挂钟，十二点。
奇了怪了，老师讲座结束的时候都已经十二点了。这表慢了吗？
我环视身边，想找手机，就见手机和一杯水摆在床边一把方凳上，这才意识到自己口里的焦渴。抓起杯子就喝，嗯？还是糖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