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10)

记忆中的阿爸，身子骨很弱，自打记事起，阿爸躺在床上的时间永远比站在地上的时间要长，因此，家里的大小事多是由阿妈负责打理。
但我没有一次冒出看不起阿爸的念头，原因之一，是记忆里的阿爸，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而愁眉苦脸过。每次看见阿爸，他的脸上总是会带着柔柔的笑容，透着仿佛能够融化坚冰的温度，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想和他亲近。
而原因之二是，阿爸并非真的像是看起来一样柔弱。
每逢年初，阿爸作为村里的代表，总会在当天夜里，在大雪的包围下，在之中跳起村里传统的神乐，以祈求火神大人保佑。
每到这个日子，雪总是很大，不管身上裹得再严实，那种刺骨的冷依旧能够蔓延到全身，每次在一旁看阿爸跳舞的我，一但呼吸一次，就感觉全身快被冻僵了。
在场只有一人例外，那就是阿爸。
雪花飘落的夜里，积雪的高度甚至能没过双脚，每次呼出的气都在火光的照映下清晰可见，数十桩火炬插在积雪里，围成一个大圆，在这圆中，总会有一块地方，不会留有一点积雪。在这唯一没有积雪的地里，在场的所有人中穿的最薄，身子最弱的阿爸，就站在那里，入神地起舞着，挥舞着手里用于祈祷的法器“七支刀”。我打赌，要是有不认识阿爸的人看到阿爸的舞，是绝对不会相信阿爸身体弱的。

“炭治郎你看，那是爸爸的神乐哦。”阿妈背着熟睡的祢豆子，撑着伞，为了能在我耳边说话蹲下了身，“因为我们家是做用火的工作，为了不会发生灾祸和受伤，每年年初都会向火神大人献上舞蹈进行祈祷。”
初次看到阿爸的神乐的我，完全移不开一丝一毫的注意力。
阿爸的舞充满力量，手脚轻灵充满节奏，双脚在地面上绘成了一个个小圆，寒冷并不能影响他的手脚分毫。
“阿妈，阿爸身体那么弱，为什么能在这么大的雪里跳这么久的舞？我的肺都快冻坏了。”
回答我的疑问的不是当时的阿妈，而是冬天过去之后，某一天把我叫到床边，轻轻摸着我的头的阿爸。
“呼吸是有方法的。不论怎么动都不会疲惫的呼吸的方法。”
“呼吸？”
“对了，只要掌握了方法，炭治郎也能一直跳舞的，寒冷也会变得不算什么。”
“炭治郎，神乐和这耳坠，你一定要继承下去，千万不要中断。”
说这句话的时候的阿爸，并没有笑。
我们约好了。
瞳孔收缩，奔腾如河川的呼吸凛然一变！
火之神神乐！！！
龙沐烈焰，将眼前血红的囚牢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