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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雪璧互攻]刀魔(43-45)(5)

先生呢?
他左右瞅瞅,只见君子剑加宽放大了数十倍,驮着昏迷不醒的连城璧平稳飞到他眼前,倏尔剑身消散,让连城璧落进了他怀里。
四散的光点重新汇聚成普通尺寸的君子剑,剑穗轻轻扫过傅红雪的脸颊,让傅红雪不知怎么联想到了先生对人颔首示意的样子。紧接着整把剑化作一团白光,“咻”一下落进连城璧的丹田,重归寂静。
章四十四
“红雪,红雪……”
他听到先生在呼唤他,喉咙却像是被一团棉花塞得严严实实,一个字都吐不出,四肢也像是被钉死在原地。先生的呼唤依旧温柔,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或急躁,大抵很久以前先生教他走路时也是这么耐心。他重新镇静下来,慢慢夺回对身体的控制,试探着动了动手指,发觉自己手里正握着那把黑刀。
倏尔一滴温热在手背绽开,他心头一跳,拼尽全力睁开眼,触目是大片大片惊心动魄的血红。
真是奇怪啊,一个人看上去明明也没多大,却能流这么多血,自心脏喷涌而出,浸透衣衫,洇红土地,或是溅上凶手的面容,再缓缓滑落到那只行凶的手,用令人毛骨悚然的滑腻触感提醒他都发生了什么。
先生死了。
被他杀了。
先生一双琥珀似的眸子直直望向天空,似乎在质问,为什么自己要落得如此下场。

[璧雪璧互攻]刀魔(43-45)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如果这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为什么他丁点儿印象也没有;如果这是梦,为什么他会梦见自己用先生为他炼制的刀,亲手杀了先生。
“红雪——”
他又听到先生在呼唤他,心底猛然升腾起一种奇异的矛盾,糅杂了对鬼神天生的恐惧和想要再次遇上先生的渴求。那种矛盾几乎要将他撕裂,他不禁痛苦地呼喊着,胡乱踢蹬,最后一下子从无名居上房的大床上弹起来。
傅红雪第一反应就是摊开自己的双手——干干净净,除了有些汗湿——黑刀也端端正正摆在枕边,躲进鞘里安然沉睡。
所以……是梦?他不知不觉被阴阳鉴临死之际的诅咒影响,这才梦到先生被自己杀了?
应该是吧。
一定是的。
耳畔又不依不挠响起了先生唤他名字的声音,傅红雪感觉到左侧袖口稍稍一坠,低头看去,发现是个巴掌大的纸人,轮廓仅有寥寥数笔,却神似先生,又因着格外小巧玲珑,于是显得十分可爱。
“红雪,回神啦。”纸人先生吭哧吭哧爬上傅红雪平摊着的掌心,朝他挥了挥手,“吓得一脑门全是汗,梦见什么了?在芥子里的事?”
“芥子”二字如蜻蜓点水般掠过,不全神贯注根本听不清。
这纸人附有连城璧的一丝元神,相当于另一个他,毕竟在芥子里轰轰烈烈爱了五世,连城璧这会儿实在想不出该如何面对傅红雪,只能先靠纸人绕个弯子。

[璧雪璧互攻]刀魔(4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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