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利亚/露中心】Детство（童年）(2)

他看见姐姐在哭。可是泪落入那片新翻的雪地又不知去了何处。
在这种地方，就连眼泪都会被冻结。
身体在不停地颤抖，空落落的心中好像缺了什么。
姐姐最终脱下了外衣，披到了他的身上，对他说：“伊万，走，我们回家。”
他只有九岁，却除了姐姐之外，什么都没有剩下。
战争让他的童年失去了太多。他恨战争，也恨自己的童年。
好疼。
究竟是哪里在疼。
这颗心不是早在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冰封得麻木不仁了吗？
在冰天雪地的世界中从一个深沉的梦里惊醒，与周遭环境不符的是身体温暖的体温。
雪亮眼得窒息，风尘迷乱，好像晶莹的坟冢。
既然累了的话，就在这里睡过去吧。也不会有任何痛苦、任何眷恋与牵挂。
他闭上眼睛，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身体的温暖是来自颈脖处流出的液体。

不过已经晚了，他实在是太想休息了。
“不可以……伊万！不要睡……”
“……我只剩下你了……不要睡……”
十一岁，姐姐把他从死亡线上拽了回来。
他第一次感受到原来自己的血管里流淌的也是滚烫的血，不是化开的冰。
那天他在自己脖子上划开的伤痕已经结疤，被灰白的围巾遮挡得严严实实。
无论如何，下手太轻，也不过是在害怕。但他再也没有勇气和决心。
伊万·布拉金斯基，你在害怕什么？
疼，还是因为某个人？
他不知道。在姐姐也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的那一刻，他再也无法回答。
他恨透了战争，恨透了自己的童年。
他孤独地走着，一串长远的脚印将残破不堪的梦境远远抛开彻底击碎，花白的暴雪诉说着不足以珍惜的过往。
最后一粒星辰也消散了光芒。拂晓已至，故事就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