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渊·红尘（三）(7)

天后笑道：“玉儿，那你就披上吧。”
说完也不理润玉，直接给邝露示意。
邝露悄眼看了看润玉，见他并无反对之意。顿了顿，抖开披风，轻轻给润玉披上，丰盈的脸上有淡淡的红云氤氲。
邝露缩回了手，匆匆一礼：“邝露告退。”
润玉拈着棋子点头。
邝露俯身一礼，悄声退下了。
天后斜了儿子一眼，又看着邝露背影，笑对润玉道：“太巳这个女儿倒不错，美貌聪慧，性情也好，又有才能，尤其是对你用心。”
润玉拢了拢披风的领口，没有说话。
天后落下一子，道：“将来你的正妃自然由着你自己，只要不是太出格为娘便不会干涉，不过玉儿若是有心，纳邝露为妃，倒也未为不可。”
拈了棋子落下，润玉沉默半晌。
直到天后又落一子，润玉才开口，“邝露……值得一个一心一意，真心爱护她的人，但那个人，不是我。”
天后叹息，她何尝不明白儿子的心思。他对邝露，有信任有亲近，但都是亲人友人的，并非男女之情。
天后语带怜惜：“这孩子对你用情甚深。”

润玉落下白子，正视着母亲：“娘亲，孩儿已经有了心爱之人，没有办法对邝露的感情做出回应。若为一己私欲，权当不知，不清不楚，让她心存幻想，那才是都辜负了。”
天后沉默，良久才道：“也罢，横竖是你自己的事情。”执了一枚黑子在指尖，看向润玉，“你若真做出这等事来，与你父帝又有什么两样。”
润玉沉默着拈起一颗雪玉棋子，道：“孩儿绝不会如此。”
明仪天后抬眸看向润玉。
蓦然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