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道 辞山(6)

“你.....要走了吗？还是说你要...去办你的事了..”
我并没有很惊讶，淡淡道
“是啊”
“.............好..”
“不在说点什么？”
“多加小心......我...不会拦你”
“..谢谢。”
今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碧蓝的天空上缥缈的云轻轻的抹了过去，河岸链接着天岸，两个少年坐在水与天相割裂的地方，柳枝轻摆，再抬头的时候，云已经消失不见了。
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没有人追的上他，他的身手太好了，所以当时也没人能拦住他，他们反应过来时，太尉的喉咙已经被鲜血浸满了，血液从刀口流入血管，他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再好的郎中也无力回天了。少年见状回头便向深山冲去。须臾之间就不见了踪影。
张铭道回到了长安，护送失利，本该重罚，但他的师傅难说何方神圣，竟无人敢对他问责，他选择回到师傅那里，不再留恋繁华的长安。
他在那一晚，看到了晕倒的辞山河，和他背后的追兵。
解决追兵废了一点力气，但还是解决了，至于为什么，师傅让他行侠仗义。
可为什么自己把他带了回去呢？
他想不太清楚，可能是因为辞山河当时的样子实在太过可怜，可能是当时的心情很好，也可能是那毒药会在空气中传播麻痹了他的神智，亦或者

是那可笑的情窦初开。
他自山而来，虽闭塞，但师傅也曾说过
“世间情动，无理可寻”
“就像花朵开放，树木萌芽，到了恰好的时间，遇到了恰好的事，它就来了”
于是带他回去，厚着脸皮不让他走，却在提到陈府时不经意间看到了他的眼神。
辞山河的眼睛里面翻滚着沸腾的火。
那是浓烈的仇恨
浓烈到难以言说，他无法想象中究竟眼前的少年经历过什么。
辞山河自己在那之后就努力收敛了那刻骨的仇恨
但他知道他不会罢休，那情感太炽烈，就好像扑向火的蛾，他会为了这种情感付出一切。
于是张铭道决定不去阻拦，带他进入陈府，是他觉得自己能帮到他的为数不多的事情，他也为此觉得自己自私，为了自己可以看到他，就把他带到这里，明明自己应该明白复仇现在是辞山河的一切，当他成功时，他就会像失去了提线的木偶一样失去活的意义，但他还是把他带来了这里。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
他在这些日子里，努力的用尽自己所能做的一切去照顾他，他有一点小小的奢望，希望自己可以成为他心里的另一处情感，希望他可以成为他的光。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到了
“多加小心......我...不会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