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向小说】楓守の庭#壱(6)

我把连帽衫外套脱下来挂在门口左手边的衣架上，走向圆桌——
『狐光——』我缓缓地找到椅子坐下去，『我有些累……』
狐光放下手里的手机游戏……等等这家伙没办公吧，还在打游戏。『我去给你倒杯茶？』
『现磨咖啡就行了，加点糖和牛奶。』我也把手机拿出来戳戳戳。
他刚起身，便回头向我说道『好嘞，话说织田，叫我斩日好不好。』我回头瞥了他一眼『那你叫我弥生。』『成。』
——
还是缓不过来，刚才我说的累，应该不是肉体的累，我想到白川蝶的去世就有一股愤怒和不解涌上心头。还有——我这奇怪的躯体。我站起身，走向事务所门口的镜子：脱下外套的我，脸部的刀疤依然，毛色却变得像乌云一样漆黑，以前的瞳孔是琥珀一样透亮的颜色，而如今却似颜料打翻了一样的——浑浊的蓝色，像极了一块质量极其低下的玉石；上半身除了腹部和整只右臂的沾血绷带，只有白色的皮毛，还有——几处刀疤。
『上半身就这么光着吗，织...弥生！』狐光突然从背后冒出声音『要你管……咖啡弄好了么，动作真快啊。』
我坐回椅子，开始品尝久违的咖啡。
『我说狐...斩日啊，』他斜眼笑了一下，『白川小姐为什么要自杀呢，又为什么要杀死她妹妹？我不明白，这之间好像根本没有因果关系。』

『嗯……不知道。你今天去医院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白虎是吧。』
我细品一口咖啡，压低语调说『是你请来变戏法的大叔吧。』
『怎么可能是变戏法，只是为了防止白川又自杀罢了。』他笑了笑。
『算了先不说这个……重点是她的自杀动机。』我皱起眉头，又喝了一口，『我说啊，你又为什么要这样让她不再自杀？』
『嗯……我之前读过一本医生的自传。那个医生说，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他都要尽最大努力把人挽救回来，就算那个犯人第二天就要被枪毙也应如此，总比枪毙之前还病死了好吧；医生的职责其实不是救命，其实是让人死的更好看些——很奇怪吧，你看，一场手术做下来，本应当天死的人却把死推到了几年后甚至十几、几十年后，有的可以寿终正寝。白川要是当天没死又要自杀，已经杀了人的她也会死很得难看吧……如今她活下来了，周围没有人，只剩下我们，为了让她走得好看一些，我也只能这么做了……』他把目光转向我，『弥生，我不想再看见周围的人死去了。』
这是头一回，看见他露出这样忧伤的表情。
想必他以前也是经历过什么的人吧。
『哈，讲偏了，对于她自杀，我也不知道。』他又回归了平常开朗的样子，『但是，只要是还活着就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