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愧》周棋洛 全文2147字(3)

护士叹了口气，出去了。
“薯片小姐……你别离开洛洛……求你了……”周棋洛试探着去握沈然的手，她没做反抗，看上去是累极了，毕竟刚做完一场手术。“回家吧，”她轻轻摇着周棋洛的手，“骨髓……就算配到了，也已经晚了。我……陪你过新年。”
周棋洛思索了半天，摇了摇头。
“你不是很爱我吗？”沈然露出了笑容，“想到我连最后的时光也不能快乐安心地度过，你很高兴？”
他眼里含着痛苦，给她办了出院手续。
时间过得很快，周棋洛推掉了所有行程，留在家里陪沈然。新年眨眼便到，沈然看着被周棋洛精心布置过的家，情不自禁地温柔一笑。这笑容被周棋洛捕捉到了，他从背后环抱住她：“薯片小姐，新年快乐啊！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菜，来吃吧。”

他们坐到餐桌上，沈然忍着不适，吃了几口，便开始呕。周棋洛将她抱在怀里，心中满是焦急。她吐着，忽然咳出了几口血。
她深知自己已经临近死亡。
她深知他也心知肚明。
周棋洛拿纸擦掉她嘴边的血痕，把她小心翼翼地抱进卧室放在床上，就像抱着一只遍体鳞伤，一碰即散的白瓷娃娃。
“薯片小姐……？”他看见沈然要起身，想把她按回去，但又收回了手。
“洛洛，我们像平常一样过这一天，好不好？”
“……好，薯片小姐，都……都依你。”周棋洛笑了笑，把她搀到了阳台上，两个人沐浴在阳光下，周身满是温暖。苹果箱被响动惊醒，在他们脚边蹦跳着撒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