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渊·红尘（二）(4)

荼姚听到这一句，再也忍耐不得，大怒道：“鼠辈敢尔！本神何时不敬中宫，不尊嫡长！”
看着鼠仙，语调慢了下来，这种轻缓语调，还是向明仪天后学的，最能引人不忿。
冷然蔑笑，“你既口口声声的敬中宫重嫡长，却为何用灵火珠两次打伤了夜神？难道这就是你口中的敬？”
见鼠仙哽住，荼姚又冷笑一声，暗藏阴毒：“更何况，本座可是听闻，夜神乃是被人下毒暗害，这才被灵火珠伤及心脉，剧毒攻心，伤重垂死，鼠仙可莫要告诉本座，此事与你无关。”
鼠仙的面容一黯：“误伤夜神，是我之过，我自不争辩，只是下毒谋害，我实不知，你莫要借机揣测，口出恶言！”
天帝也瞪视荼姚一眼。
“夜神已经无事，你说话过了！”
荼姚这才止住不言。
鼠仙被荼姚言语所激，更怒斥道：“忝居高位，却言谈刁恶，举止跋扈，既无上神之德，复无容人之量！阴险毒辣无出其右！我枉为生肖之首，潜身缩首千余年，实在不忍见天界被你搅得乌烟瘴气。今日我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匡扶天道！为那些无辜枉死之人出口气！”

“你！”
鼠仙不理荼姚的愤怒，反倒添柴加火：“火神涅槃夜的确是我动的手，只为断你后，让你也尝一尝离丧之痛！寿宴上那只老鼠也是我有意所放，我早已查明，锦觅仙子乃水神之女，故意搅扰逼你发作！非如此，如何将你心胸偏狭，心狠手毒大白于天下！非如此，如何逼水神与你势不两立！非如此，如何激起花界与你针锋相对！”
荼姚再无刚才激怒鼠仙的急智，被气得几乎要动手打死这个鼠辈。
旭凤拦了母亲，正视鼠仙：“你可知污蔑谋害上神乃泯灭元神之罪？”
鼠仙凛然而立，虽然样貌平实无华，却自有冰清之姿，铮铮傲骨。
“义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我是一心为公还是协私罔上，公道自在人心。”转眼看向天帝，一字一句，步步紧追：“敢问陛下，可曾还记得花界为何叛出天界，可曾还记得，相赠灵宝的当时旧人。”
天帝勃然变色：“住口！岂容你在此狺狺而谈！搬弄是非！你包藏祸心，谋害皇子，顶撞天妃，挑拨上神，桩桩件件罪无可恕，既已认罪，该当伏法！”
鼠仙似乎早已料到，仰首大笑，悲怆苍凉，殿中众仙无不心中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