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好孟［良堂］第四(4)

孟鹤堂没带什么情绪地问道：“她，是你杀的吗？”
周九良头也没抬，应了一声“是。”
然后，刀入肉的声音，混着周九良小声的抽气声与弦儿的声音揉杂在了一起。
“嘣！”
周九良的手被弹到了，他甩了甩手，又牵扯到左胸的伤口，血气翻涌到口中，他生生咽了下去，咧着一口血齿跟孟鹤堂说：“先生，别急，就快…就快弹完了。”
弹完的时候，那把三弦已经浸足了血，甚至连孟鹤堂的被子上，也被沾上了血迹，那如同大婚日婚服的颜色刺痛了孟鹤堂的眼睛。
周九良放下三弦轻轻摸了摸孟鹤堂的脸。

手上的血在孟鹤堂脸上染了一片。
又蓦然间觉得不对，解开右臂上绑着伤口的白色布巾擦了擦，然后才缓缓道：“先生，九良放你离开。”
周九良自觉快要忍不住嘴里将要溢出喉咙的血，深深看了孟鹤堂一眼，行了一个极标准的礼，这才转身离开。
在退出门里的一瞬间，
捂住嘴的指缝里溢出的血，和左胸的伤口一般颜色。
孟鹤堂呆呆看着手里的匕首，突然将匕首甩在了地上。
蜷起身子，抱住自己的头，似哭似笑。
大约此后一月有余，番邦入侵，一路顺风，直取京城，昭王周九良御驾亲征，于城门外与番邦大军决一死战，番邦首领被俘，昭王重伤，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