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色吹雪】南秦雪(2)

或许吹雪总是带着一种气定神闲的余裕，但这让人安心的气定神闲总是令祭焦灼不已。云淡风也轻，可她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子，抓不住云也追不上风。白上吹雪还未从夜晚中醒来，夏色祭独自坐在廊下安静得不像话。再过几刻钟该是平日里日出的时刻了，可风刮得紧，天色也晦暗，有白色的花瓣穿过亭径向祭飞来。
白上吹雪面对不安的夏色祭总是骄纵着她乱来，因此这次她也毫无抵触地任由祭带着几分任性咬啮她的手腕，睫毛颤抖得像风中的花瓣，但祭咬得并不重，甚至不会留下痕迹，仍是顾虑着她的。小祭一直是个有分寸的孩子，她这样想着，几乎产生了几分怜惜。可祭终究是个坚定又勇敢的值得尊敬的人，不该被自己这样的感情亵渎。白上吹雪别无选择。白上吹雪一言不发。
祭伸手等那“飞花”落入，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她醒悟到，掌心里躺着的是雪花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她想随手一掷，扬起到一半却又珍重似地拢在掌心。她凑近了细细看。实在是太像了，太像了。那雪花将变成她的泪吗？

祭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吻上吹雪的眼睫。少年人的吻总是热烈滚烫，祭的亲吻却逐渐褪去血色失了热度，仿佛耗尽全部生命后的飞蛾扑火。吹雪听见两人间潮鸣的声音，越来越强烈，潮满的，潮满的经常时海湾，可年长者……年长者可以像年少的孩子一样肆意吗？
吹雪。吹雪，吹雪，吹雪……祭伏在吹雪肩头小声小声呼唤，简直像是用吹雪的名字构建了一种全新的语言，可悲的、吹雪明白的语言。于是吹雪的身躯出现一丝裂隙般颤抖起来。不要说，吹雪几近哀求，不要再说了。不要打破，不要越界，不要让我感到刺痛。而祭抬起眼来一语不发凝视她，眼中的灯火亮了又灭，最终归于沉寂。
“小祭在看什么这么入神？”被人从身后抱住了，夏色祭一转头就看到白色的狐狸睡眼惺忪。昨晚想来是没怎么睡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