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萧瑟（二十）(2)

我撑出一个笑容，摇头：“我没事，而且现在感觉好多了。”
“那怎么行，师父，你再看看瑟瑟怎么样了。”小枫抬头对顾剑说。
顾剑来到我身边，蹲下身：“得罪了，赵姑娘。”为我诊脉。
“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不过已无大碍。”顾剑站起身。
“肯定是没吃东西的缘故，顾剑，你跟我去找点吃的吧，晚上太黑了，就我一个人行动不便。”赵士玄不等顾剑发言就拉他去找食物了。
小枫为我裹紧羊毛毯子：“瑟瑟，你就在这儿等着，门口有个水洼，我再打点水，免得明日水都渗下去了，好不容易来的一场小雨。”起身，就要离开。
我和李承鄞同时伸手拉住了她，“你一个弱女子不安全。”“我去吧。”我们又同时说话。
小枫见我俩这动作忍不住笑：“放心吧，就在门口，师傅他们也在附近，我有什么好怕的。”眼睛里不止是火光，也是暖暖如朝阳的鲜活，抽出手，冲我咧嘴一笑，又对李承鄞说：“照顾好瑟瑟。”
她这一离开，我和李承鄞就陷入诡异的沉默，“你到底为什么而来？”李承鄞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虽然她白日里救过自己一条命，可还是不放心她此行的目的。

可我该怎么回答？说是为了救马上要被你害死的哥哥和小枫？这俩人虽然因为他没有好的结局，可现在同他说只会被当成疯子或者是我有异心想要害他吧？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总会把很简单的人事想的复杂可怕，好像所有人都欠了他一样。
思绪万千，但最后我只有靠学习他曾对我的虚情假意才能使他放下戒心：“为了你和哥哥，你知道的，他从未上过战场，刀剑无眼，万一他有什么闪失，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更何况，你也在西洲，我知道我不该跟过来耽误你们的计划行程的，可自你离开上京以后，我日日梦里都是你陷入敌军包围圈的噩梦，我好害怕，怕到梦变成真的。 我可以等你回来，一日不回来便等一日，一年不回来便等一年，一辈子不回来那就等到一辈子，可，前提是你要身体健康一切顺遂。”我眼眶微红，克制即将涌出的泪水，说着和上辈子类似表明心意的话，但不会再有香囊赠与他了。
赵瑟瑟的神情不似作伪，他同她也算是青梅竹马，她的心思向来不难猜，眼下她脸色苍白，依旧努力仰头看着自己，眼睛里除了自己还有强忍的泪水，楚楚可怜。真不知道，她以什么样的决心和勇气来到自己身边，这一路上的烈阳风沙也不知道她这个未曾踏出上京半步的女子是怎么忍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