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于庭】炽热(十)——身份谜团(3)

“她的表弟因为坏了规矩，被我手下的人抓到，捆起来扔到警局。”于庭捏了捏鼻梁，声音低沉道。
秦川:“……”
听起来像是内斗。
“我妈妈是中国人。”于庭想到妈妈，神色才缓和一些，“我小时候跟妈妈在中国住过几年，从小不知道父亲是谁，那会儿上学经常被同学欺负，被他们骂是没人要的小崽子。”
“十岁那年，有个男人找到我家，说是我爸爸，将我和妈妈接到这里。到这后，他每周来看我们一次，有时候是一个月，后来妈妈才知道，他在这边已经成家了，娶的还是当地很有名望的富家小姐，因为两人婚后多年一直没孩子，几经周转，才知道我的存在。”
“有次我放学回家，看到一位陌生女人在打我妈，就冲过去挡住妈妈，推搡中失手推了她一下，她磕到桌子上，地上流了很多血。妈妈当时立即叫了救护车，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流产了。由于体质原因，流产后就再也没有怀孕过。”
“当时年纪小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十七岁那年，妈妈因病去世，那个男人将我接了回去。继母视我为眼中钉——上学时，在学校散布各种私生子传闻，后来我休学去当兵，她动用关系各种打压……后来父亲知晓，便让我退伍转业，将我带在身边跟他学做生意，这无疑彻底激怒她。”

“这么多年，她一直将没孩子的事怪在我头上，随着年纪渐长，我明白了她的情况，出于对她的愧疚，我试着去弥补，可她不接受。”
秦川揉了揉脖子，听完这个似曾相识的故事，苦笑一下:“所以这么些年任她打骂侮辱，以此来赎罪吗？”
于庭嘴角紧绷着点了点头。
“你不恨你父亲吗？”秦川瞳底闪过一抹不易查明的悲伤，“他曾经抛弃你和妈妈那么多年，到这边后，对你各种弥补，或许仅仅只是心里有愧。”
于庭眼神晦暗幽远，缓缓道:“曾经恨。我逃过很多次，想要摆脱掉这里的种种，可每次都是他找到我，耐心开导，把我带回家，我之前做过很多伤他心的事，可他从不生气。妈妈说仇恨会毁了一个人，连身带心，一辈子都要活在那种恨意之中，没有意义。年少时不能理解，走了很多弯路，才学会去接受他。”
秦川无意识握紧双手，目光闪烁不定，各种记忆碎片浮现眼前，无声叹了口气。最后在他后脑勺轻轻拍了一下，摸到他带的项链，问出了好奇许久的问题:“你这条项链是哪来的？”
于庭抓住他想缩回去的手握紧，扭头看着他，黑暗中，眼睛闪着些许微光，低声喊了句:“阿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