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车【南北组】(4)

再见。
候机的座位上，坐在角落的女子捧着本书，许久没有翻动。
看不进去。
手机关机了，怕她找。
洛天依忽然站起身，走到商店：“矿泉……有酒啊，拿罐啤酒。”
这是第二次喝酒吧……上次还是和阿绫她们喝的，展示了自己一杯倒的酒量。
还是后来听星尘说，是乐正绫把自己接回去的。
这次可没人接你了，洛天依。少喝点。
于是她喝了半瓶，扔掉了剩下的。
三年后，新年。
手边的手机忽然响起，洛天依拿起一看，皱了皱眉：“抱歉，失陪一下。”
“喂？”
“洛天依吗？”
“…是我。”果然，对面是个中国人，好像认识，“您有事吗。”
“洛天依。”对面的男子深吸一口气，“我是乐正龙牙。”
“……龙牙哥。”乐正绫她哥，唯一一个不反对她们的人。
“那我长话短说。”
“乐正绫出车祸了。”
“什——”
老半天，洛天依才将这几个单字，拼成一句话。
这可能吗？送了她四年，连一次违章都没有的乐正绫，会出车祸？

“她平时开车很野，那晚有雾，对面逆行。然后……”
“……那…那现在呢？”
“重伤，治疗。”
“………”幸好，幸好没死。
“但……”乐正龙牙迟疑了一会，一咬牙，还是说了出来，“本来应该不会伤那么重的。”
“啊？”
“但在最后，她好像往右打了一下方向盘。”
“为什么？”话出口，洛天依忽然后悔了。她开始恐惧听到解释。
“不知道。可能……是下意识地去保护，副驾驶位的人吧。”
“——————”洛天依再一次失语了。
她记得清楚，三年前，自己一直坐副驾驶位。
后面说了什么她再没听见。
只听见自己的泪水泛滥成灾。
眼前朦胧间看见白色的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