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一）〔BE，BL慎入〕(2)

详谈过后，沈墨阑合上文件，理了理领带，然后起身，笑道“我们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大家辛苦了。”等来人陆续走出会议室，他叫住了虞纤暮，“虞总，今日一见甚感投缘，不知可否赏脸一叙？”虞纤暮停下脚步，回头微笑，发尾划过弧度，锋芒似乎尽数消失“那就多叨扰沈总了。”
餐厅很有格调，暗红色的酒液在杯中晃动，高脚杯轻碰，发出细微声响。“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沈墨阑优雅地扯起一张纸巾擦拭嘴角，有意无意地伸出一点舌尖扫过，灯光略暗，隔绝的雅间给夜晚添上种种可能。气氛中充满暧昧的暗示。
“虞总似乎很孤独，有时候，会很落寞？”疑问的字句，又是肯定的语气。
虞纤暮挑眉，看似戏谑，却收起了亲和，不答反问，“看来沈总对我调查的很仔细？”
沈墨阑不置可否。这个人在可能窥探到他内心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竖起一身尖刺，把所有人都隔绝在外。于是敛起笑意，神情认真起来，平静正视他的眼睛，声音不自觉的放软几分“我只是想帮你。”
“哦？帮我？”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虞纤暮笑了起来，不同于白天的客套疏离，更多地带起一丝嘲讽挪揄，“沈总怎么帮？拿什么帮？又为什么要管？据我所知，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吧。”重音强调在时间，锋芒不加掩饰。
他一只手抬起搭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发丝在身侧滑落，像只餍足慵懒的猫 。明明是笑起来都带距离的人，此时喝了点酒，眼角微红，却无端生出些妩媚来。

“还是说……沈总图什么呢？”沈墨阑瞳孔猛然收缩，“我……”微小的变化被虞纤暮尽收眼底，面色冷下来。他出声打断“我相信沈总会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但也仅此而已。”
拒绝了沈墨阑送他回家的提议，虞纤暮独自走在街头，迎着微凉的夜风，似乎正出神。
空荡荡的房子一如既往的冰冷，虞纤暮若无其事地关上门，然后转过身，就那样背靠着缓缓坐到地上。
收起了虚伪的假笑，面容上再看不出情绪，只是那漂亮的双眼空洞无神，几分悲凉。
“虞纤暮啊……”他垂下头，发丝遮挡着，看不清表情。“你在奢想什么？”
低低的笑声响起，满是自嘲。
屋中的灯明了又暗，卧室传来关门的声音，洗手池几滴血珠消失无踪，厨房的碗架里，刀折射着未干的水痕，一切归于平静。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