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痂 1（g向重口慎入）(2)

他舒展了胳膊，听到自身骨骼噼啪作响，顺带还扭了扭脖子做了些基础拉伸。
朦胧的睡意就此远去，但这并不算什么。
更大的麻烦还在外头晾着。
屋外的青蔓爬上屋檐，逐渐抹消人类的踪迹。屋内像是在很久以前遭受过恐怖分子的袭击，缺了腿的桌椅凌乱倒在花格地板上，椅面上滴滴点点的黑红连成大片痕迹。墙面受潮脱落，缺了一大块，灰白且斑驳。那些墙粉掉了下来，染白了一小片被血迹覆盖的地面。
刻意放轻的脚步声缓慢清晰起来，坐在地上的大片阴影抽着气剧烈挣扎着，喉腔涌出的吼叫被洁净的白布堵住，手脚皆被黑色的狗链缠死，多出来的部分随着身体的动作互相碰撞叮当作响。
直到一双绿色的眼睛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像是承载了一片湖，湖上有鸟在飞翔，湖面被阴霾笼罩，最后全部都混在一起变成了他的模样。
如果这个英国人的意识还在的话，也许还能看到更多的东西，那是盖过了湖，盖过了鸟，是以他为源头流露出的如同流水一般从未休止的悲伤。

“你还好吗。”填充口腔的布被人取了下来，两颗犬牙被拉长，抵在下唇的位置。如果忽略脸颊缺失的一块皮肉，青年看上去倒更像是中世纪传说中存在于黑夜的吸血生物。
“吼！”回应男人的只有那声不属于人类的嘶吼和想要将他撕扯开拆之入腹的欲意。
他们本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师兄弟。
不过也就是普通到乏味的生活，味如嚼蜡的食堂饭菜，花园里卿卿我我的小情侣。
“喂，西撒。去打球吗？”青年逆着光堵在门口，像是神话里光明与黑暗的撕裂者，宽阔的臂膀将完整的光分隔成无数小块。
“现在你应该在教室上课。”金发男人皱了皱眉，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那是乔瑟夫在去年圣诞节送给他的，据他本人所说，圣诞节的礼物不必拘泥于形式，适合就好。对此西撒本人倒是没有任何抵触心理，毕竟对于对方“一定要戴着”的小要求，稍稍满足也无关痛痒。
褐发的学生撇了撇嘴，满心都是对男人习惯性说教的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