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的小中篇】祈愿(6)

【3】
我睁开眼睛，掀开的眼帘迎进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想起今天要做的事情。不敢怠慢，我熟练地整理好妆容，穿上用祝祷文字作为装饰纹路的巫女服，小心翼翼把衣服的每一个角落都打理好，发带之类的打扮都确定规整。
昨夜悄悄回来之后，我倒在床上就睡着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就先暂时放一下吧。我拍拍脸颊，感觉还算得到了足够的睡眠，精神状态也不错。
今天的祭祀之礼，应该也会顺利进行。
我推开屋门，面容慈祥的长老和一脸肃穆的祭司已经刚好来到门前。
“哦！莹玥！你醒啦！”长老略带沙哑的嗓音，亲切而温暖。这个声音我听了将近一辈子，从围在他身边听故事，到每一次祭祀礼仪的指导，这个熟悉的声音给我的感觉永远都很治愈。即便他的容貌已经被年岁侵蚀的沟壑纵横，我也依然喜欢着他。
村长步履蹒跚地走到我面前，看我打扮的干净整洁，啧啧称赞。
“昨晚睡得可好啊？”
“谢谢村长关心。昨晚我休息的很好，今天的仪式一定能顺利完成。”
穿着厚重大袍的祭司刚想说点什么，村长马上打了个手势，让他先别说话。
“这一周你要是有啥想吃的，想喝的，你尽管开口，只要是咱能帮到的，一定满足你！”

“谢谢村长关心。”我保持着一如往常的微笑说道，“我如果有什么需求的话，就拜托您了。”
“好。好。”村长连连点头。这才让祭司上前一步。
“之前的彩排也进行了好几次，今天就交给玄若你了，可要把莹玥照顾好啊！”
“请村长放心。”被叫做玄若的祭司右手贴在左胸上，微微弯腰，“我一定不负使命。”
“好。赶紧去吧。”
玄若带着我走向村子的广场。虽然离得还有点距离，但我已经能听到那里传来的热闹声了。村子里已经有其他居民忙着张灯结彩，为下周一年一度的正式献祭节准备着。他们看到我，无不高兴地朝我打招呼，我也一一微笑回应。
我该高兴吗……此刻，我的心里有有了一些犹豫。我多么希望能再看到一次这样的盛况，但一想到这将是我作为巫女生命中最后七天见到的情景，我……还是不能做到心如止水……五年前，同样成为祭品的姐姐，是不是也怀着这样的心情呢？
“你的眼神在动摇了哦。”玄若用低沉的声音轻轻提醒我。我这才察觉到自己不自觉地垂下了眼睑和耳朵，急忙摇摇头，把丧气的心情扫空。
“对不起……”
“这很正常。”玄若安慰我道，“人若知道自己即将走向终点，换做任何人都不会好受。五年前，你的姐姐也是这样的；如果当时的人是我，我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