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迪亚城（City Bresdia）》Ⅱ.6 灵感比火花更加短暂(2)

7年前的2月2日，我们的任务是守卫据点。我们看到被流弹所伤，瞎了左眼的灰狼躺在担架上被抬回来。之后据点遭到炮火打击。敌方准备进军，我方战线濒临崩溃之时，奇袭部队成功绕至敌后，缴获了大量武器，以牙还牙，将他们的武器对准他们，拿下了这场战役。但那时我们并不知道这些，我们本该在炮火中战死，不幸中的万幸，哥哥左半身重伤，我则是腰腿重伤，外加破片划伤而失明的左眼，都还有一口气。之后则是有人给我们装上了铁质的义肢，能让我们再次自主行动，但已经不再适合高机动的作战。于是我们告别了前线，作为后勤继续参与战争。
战火终熄，“灰狼”早已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或许从合流到“Breeze”时候就开始了吧？和平开始蔓延，城市开始生长，好像过去的一切都埋进土里，成了养料，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没有什么学历，空有一身力气，还有体格，工地、运输、安保，都做过。在这苍天大树之下，一切都被庇护。
某一天晚上，至少我清楚不是因为劳累，在回家路上倒下了。等醒来时，身体被换上了新的义肢。比起纯粹的钢铁，它像是重新长出的肉体。活动着义肢的手指，忽的想起父亲的教诲，他想让我至少想你一样强，才不至于受人欺负。身边倒着一把巨剑，再旁边是你，也被换上了新的义肢，再旁边是一把锤子。我过去摇醒你，不知什么时候，我下意识紧握着那把巨剑。清醒过来的你看着我的眼睛，眼神中带着我读不懂的东西。

好像就是从那时开始，你没有再对我说过那句话了。那我应该做什么？去证明自己的力量吗？啊，我懂了，于是我又拿起了那把巨剑。我来到了Edison居民区附近，我们曾经在这里的工地干过，不过后来有更高的楼把它挡住了，然后被推倒重建了更高的。
明明不是深夜，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唯一的脚步声来自身后。又见面了。
——————
“说吧，你拿起那把剑，要做什么？”我看着他的独眼。
“证明自己。”他抬起手中的武器。
“我不需要你的证明，Cyclopes。至少不要用这种方式。”我拿出锤子，原本和剑放在一起的锤子。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Hephaistos？”
“你需要冷静一下。”
他沉默。
“PE:Cyclopes，系统全功率启动。”
我不由得叹气。“PE:Hephaistos，系统全功率启动。”
大剑的锋刃扩展开来，比之前更加巨大，缝隙中奔涌着电流。锤子的锤头也同样扩展，原本显得过粗的锤柄现在看来正合适，锤上缠着一圈圈的加固条。
兵器相撞，清脆的声音伴着火花四溅。锤刃相抵，昔日的兄弟隔着武器角力。弟弟的眼里满是困惑不解，哥哥的眼里仍然坚定。